劉嬤嬤福身跪下,問安行禮。
“起吧,何事?”
鄔修毅接過披風換上,看向地上的劉嬤嬤。
“王府有急報,王妃請王爺過去一趟,有個商議。”
“知道了,帶路吧。”
“是。老奴遵命。”劉嬤嬤起身,對穆憶雪及蕊娘再次福了福身,這才弓腰引著路,往另一個院子而去。
鄔修毅的身影隨著佝僂著身子的劉嬤嬤漸遠,穆憶雪看了眼暖菊懷裏的蕊娘,已經困到不行,想來是玩兒的太過,累壞了。
“暖菊,你送蕊娘回房休息。”
“是小主,暖菊這便去。”暖菊抱著蕊娘碾著步子往側院而去。
穆憶雪動了動脖子,也是累到不行,剛好鄔修毅去了穆惜霜那兒,她也可以再睡上一會兒。
回到房間,穆憶雪本意靠一會兒,可是窗台上的‘暗月鏢’卻吸引去了她的視線。
四下無人,穆憶雪拿起‘暗月鏢’在手裏仔細瞧了瞧,卻是與自己的‘暗月’玉佩形狀一般無二,隻是這‘暗月鏢’是一種黑色的礦石所鑄,堅硬冰冷卻又帶著玉石的冷光。
門被一陣涼風‘呼吱~’一聲吹的關上,漸漸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顯現出來。
依舊是那身漆黑的夜行衣,外麵套了個厚實寬大的蟒袍,腳踩黑色月紋靴,一把閃著寒光的黑劍附於身後,因此次是白晝,更能清晰的看到劍頭之上,那詭異而又漆黑的‘月召’圖案,和那細長冷冽的數字十三。
“月十三。”
“屬下來遲!”
月十三單膝跪地,頭埋得低,順著穆憶雪的角度看過去,剛好看見月十三劍尖還未凝固的血漬。
“後山坡山澗處,今日引走那侍衛的可是你?”今日在別院外,穆憶雪便有所懷疑,她對南域不熟,更是並未認識他人,今日那黑衣人情急之下救了她,必有因。
想來想去她唯獨想到是‘月十三’回來了,看到他劍尖的血漬,更是確定了幾分。
“是,今日回的匆忙,月十三本想躲在暗處找個機會再現身見主子,可當時情況危急,月十三情急之下方才現身,請教主責罰。”
穆憶雪手持‘月召’玉佩,自是被月十三認作了‘暗月教’教主了去,穆憶雪想解釋,可玉佩亦認她為主已是事實,她甚至不是完全清楚這玉佩母親從何而來,又為何被她認了去。
索性也不解釋,至少,她現在確實需要月十三的幫助。
“你先起來吧。”穆憶雪實在不習慣被人這樣跪著。
月十三起身,站在穆憶雪的身旁,高大的身子卻依舊福腰低著頭,著急知道母親在護國府裏的現狀,穆憶雪也隨了他去。
問道:“此去半月,你可打探到了我母親的消息?她身子狀況如何?生活可還舒心?”
若說穆憶雪來到這南域毅南王府,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那便隻有她的母親了吧。
護國府視她為棋子,那是她的命,但母親卻從來都視她為珍寶,為明珠;
她甘願淪為穆惜霜的替孕之身,甘願被穆惜霜欺淩辱罵,甘願鄔修毅視她為無物依舊迎著他去;
隻是,因為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