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惜霜來到主院時,院門大開,侍衛亦沒有阻攔,仿佛在等著她一般,穆惜霜下了轎攆,命令劉嬤嬤帶著一群人退下,她自己進去便好。
劉嬤嬤得令差走了下人,瞧著穆惜霜腳步輕移的往院內走去。
穆惜霜進去時,鄔修毅正在喝酒,一壇一壇的美酒如流水般被鄔修毅灌下了肚,那般潦倒落寞的樣子,穆惜霜何時見過,不覺眉頭有些輕皺,‘穆憶雪,你可真是好能耐了。’
雖是這般想著,可穆惜霜還是走了過去,聲音作著穆憶雪的聲線,輕靈舒緩,“王爺~”
鄔修毅喝酒正喝的迷離,猛然聽見這般熟悉的聲線,提起的酒壇一滯,抬眼往門口看來。瞧著門口著著紗衣的穆惜霜,那一刻一晃神,鄔修毅真以為穆憶雪回來了。
可是他還沒有醉,也不至於將兩個朝夕相處的女子真真混淆了去。
“王妃來了。”
“......”許是沒有料到鄔修毅隻消一眼便認出了她,穆惜霜有些意外,本欲上前的腳步也是一頓,“王爺,為何喝的這般多。”
不消片刻,穆惜霜便恢複了平常。
各院妃嬪能認錯那是因為對她不熟識,王爺不一樣,生活數載,能在第一時間沒有將她誤認為是‘穆憶雪’在某種意義上,是不是說明她穆惜霜在王爺的心裏分量是極重的,至少,不比穆憶雪那個小賤婢差。
穆惜霜這般想著,心裏也是愉悅,雖鄔修毅未將她認作穆憶雪得到目的,但轉念一想,鄔修毅心裏有她,比穆憶雪深,她更是歡喜。
深宮大院裏的女子俱都如此罷。
爭寵宮鬥不過都是為了眼前的這個男子,得他心便行,又何苦在意那過程是如何來的。
“王妃也想喝點嗎?”鄔修毅沒有回答穆惜霜的問題,隻是淡淡的瞧著夜空裏的明月,不時送兩口酒到嘴裏。
“行。臣妾方還記得,上次飲這烈酒還是我與王爺大婚那日。今日若王爺想,臣妾自當陪著。”鄔修毅坐於窗沿之上,側靠於窗沿之上,穆惜霜沒有那樣的身手,也不想亂了自己的形象,想了想,瞧了眼窗沿之下距離鄔修毅最近的太妃椅,過去坐下,取來一個小酒杯,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上了烈酒。
“你今日與雪兒很像。”鄔修毅道,絲毫沒有發現他說這句話時,穆惜霜一閃而逝的神情。
“雪兒與臣妾自幼便姐妹情深,此番她不辭而別臣妾心裏傷心,在護國府時,雪兒便喜歡這般打扮,偶爾也想在臣妾身上試試,臣妾也都任由著她去,今日不見雪兒,再這般裝扮,竟平添了幾分傷感。”穆惜霜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聽她這般說,鄔修毅這才將目光投擲在她的身上,“雪兒?去哪兒了,你可知。”鄔修毅的神情有種道不明的暗意,穆惜霜瞧著,有種深陷下去的衝動。
鄔修毅,終究是世間少有的男子,這般一看,哪怕已經生活數載,她依舊深陷其中不得。
“臣妾聽聞雪兒去了南村,可是待臣妾命人去時,南村已經漫天大火,臣妾不敢想。”穆惜霜捂著嘴,仿佛說著什麼了不得的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