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黑長老野心與脾氣都放在了臉上,那這白長老便是藏進心裏的狠人,不得不防。
“白長老說的是,看來月十三得多注意了才是,也免讓人說道了去。”月十三冷眼帶笑,一點兒看不出在殿內麵對穆憶雪時,那般淡漠謙卑的樣子。
“兩位長老,且隨月十三進殿。”月十三率先轉身,往殿內走去。
黑白長老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一絲狠辣。
“走。”
暗月主殿內——
穆憶雪依舊如月十三出去時那般,臥躺於主殿高座之上,柔順的烏發順著鎖骨與裙角,撒了一地,那般慵懶的樣子,甚至沒有因為黑白兩位長老的到來而改變自己舒適的坐位。
伸手撚起紫黛備好的葡萄,緩緩的放進嘴裏,細細品嚐著,不時眉眼輕抬瞧著紫黛,仿佛在做讚賞,紫黛安靜的伺候著,也未瞧及殿下。
黑白長老已經進入殿內,月十三將兩人引至主殿之上便退在了殿下一旁,暗月城乃唯女為尊,曆代教主也皆為女子,老教主乃穆憶雪的姥姥,而自己的娘親若不是因為執意與穆隆山在一起,也不會淪落到那般淒慘的下場。
月十三立於殿下,殿上是伺候著穆憶雪的紫黛與綠櫻,黑白長老立於殿下之中間,瞧著台階之上高座於頂的穆憶雪,這是黑白長老第一次見到這流落地上之域的教主,兩月前月十三將穆憶雪帶回來便送進了主殿,黑白長老求見多次,俱被月十三擋了回去,雖然好奇,但教主之事事關重大,黑白長老亦不敢擅闖,晾月十三也不敢拿教主之事亂來。
這便耐著性子等候了這兩月之久,曆代教主俱都是極其美豔之人,容貌也定是暗月城裏最為美貌的女子,雖各屆教主美豔皆有不同,可無一例外,皆是禍國傾顏之貌。
黑白兩位長老雖已至暮年,早已過了對女子美貌之感的追尋與迷惑,府內美豔侍妾亦是不少,可饒是今日見得了穆憶雪本人,雖未施粉黛,但依舊驚豔了他倆。
綠櫻瞧著一向刻板迂腐的兩位長老,那目光裏的驚豔與呆滯,也不免有些吃笑。
教主,就是教主。
誰人也無法逃脫教主的魅力。
“暗黑,暗白,見過教主。”
雖不想承認,但穆憶雪坐在那兒,血脈裏的壓迫感迫使黑白長老不自覺的臣服下跪。
也許,這便是來自暗月城的血脈等級之力,教主之力掌控著整座暗月城的子民,暗月城的子民與教徒自血液流淌裏,便尊崇著以教主為尊的命令。
這是血脈裏的潛意識,誰也逃不掉,哪怕常年位居高位的黑白兩位執事大長老,依舊逃脫不了血脈裏的誠服之力。
穆憶雪未回歸之時便也罷了,沒有血脈壓迫感受不到那種誠服之力的危急,此刻這般瞧來,月十三突然心中一明了,好像之前的擔憂都沒有必要,就像他當初第一次見到穆憶雪一般,血脈裏的力量壓根不給他不遵從的勇氣。
這便是,暗月教唯教主效力,舍身赴死亦毫無怨言之根源所在。
“黑白長老近年來辛苦了,綠櫻賜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