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暖幾個跟著陳桂芸走到賣油的櫃台,買了六兩油,這時候的油是按人頭供應的,每人每月一兩油,所以他們家拿著糧本每月能買六兩油,起碼表麵上是這樣,明暖家這些年可沒少過油吃。陳桂芸看見旁邊有賣豆腐的,十分興奮,這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便問道:“同誌,這個豆腐怎麼買?”
“你好,為人民服務,三毛五一斤,要一斤糧票。”那個男同誌說道。
“好的,謝謝同誌,麻煩給我來兩斤豆腐。”陳桂芸說道,掏出糧票和錢遞給人家。
看著一樓也沒什麼需要買的了,陳桂芸便領著孩子去了二樓,現在二樓的東西不少,但是能買的東西不多,憑票購買不說,還有許多是賣給新婚夫婦的,必須要憑結婚證購買。
轉悠了一圈,明暖看見買搪瓷杯的,便拉著陳桂芸說道:“媽,咱家的杯子都壞兩個了,就還有一個能用,我們在買兩個吧?”這個明暖真沒辦法,這個時代的杯子都是搪瓷的,外表印著偉大領袖爺爺的頭像還有“為人民服務”,這個明暖的超市裏真沒有,現在局勢緊張,她又不敢把別的樣式的杯子拿出來用,最後花了兩塊錢還有二十張工業券才買到兩個杯子。
“媽,媽,你看那個毛巾被,咱買上兩床吧,這樣省的夏天蓋被子熱,不蓋被子又冷,蓋毛毯正好。”明城指著的是一堆花花綠綠的毛巾被,陳桂芸過去看了看,質量果然不錯,很厚實,織的也很密,便問道:“你好,同誌,請問這個毛巾被怎麼買?”
那個男同誌沒有回話,盯著陳桂芸看了看,陳桂芸抬起頭,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同誌,我臉髒了嗎?”
“啊……不是,不是,您是陳大夫嗎?濟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陳大夫。”那個男同誌問道。
聽到他這樣說,陳桂芸便放心吧,“是的,我是在第一人民醫院工作,也姓陳。”
“啊!陳大夫,您還記得我嗎?,去年,我爸住院,就是您給開的刀,就是闌尾炎的那個。”那個小夥子連說帶比劃,顯得很激動。
“哦,是你啊,我想起來了,怎麼樣,老人家的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什麼術後不適並發症?”陳桂芸在她熟悉的領域裏一下就掌握了主動權,開口問道,她對自己的醫術是極有自信的。
“沒有什麼不適,現在我爸的身體好著呢,多虧陳大夫了,我聽人說了,有人就是因為得了闌尾炎活活疼死的,多虧陳大夫妙手回春,救了我爸一命。”小夥子感激的說道。
“這都是應當的,也多虧你們送來的及時,否則我再高的醫術都沒有辦法。”陳桂芸的臉上絲毫沒有得意之色,反而把功勞推在家屬身上,果然那個小夥子的笑意更深了些,說道:“那陳大夫是要買這個毛巾被嗎?”見陳桂芸點了點頭,他又小聲說道:“我這裏有一些殘次品,都是一些小問題,不影響使用,要是陳大夫不介意可以去看看。”
顯然陳桂芸是聽說過這些殘次品的,她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拜托了。
小夥子大聲的對他旁邊櫃台那個正在織毛衣的婦女說道:“趙大姐,我表姐來了,我帶她到後麵看看,你幫我看著點。”
那個趙大姐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小夥子看見後就從櫃台出來,說道:“走吧。”
“同誌,不……”陳桂芸還沒說完,便被小夥子打斷了,“瞧我,忘了說了,我姓趙,叫趙春華,你叫我小趙就行了。”
“好,小趙,那你也別叫我陳大夫了,喊我陳大姐吧!”陳桂芸從善如流說道。
趙春華看見明暖,稀罕的抱起來,明暖大囧,自己好歹都快十歲了,怎麼還是說抱就抱,隻聽見趙春華說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告訴叔叔,叔叔有糖。”
呃,怎麼這麼像誘拐小蘿莉的怪蜀黍呢,明暖在心裏吐槽。“叔叔好,我叫霍明暖,你可以叫我暖暖。”雖然心裏吐槽,但是明暖臉上的笑容絕對能膩死人,果然,看見明暖臉上的笑容,趙春華忍不住捏了捏明暖的小臉,陳桂芸還有明城明和看見後,都不由得一笑,別看現在明暖笑的這麼開心,但是大家都知道明暖最討厭別人捏她臉了,說不定現在明暖心裏怎麼苦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