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安安心心呆在這裏是不可能的。
她提著繁雜的紅裙起身,拂開大床上的花生紅棗,呼出一口氣。
這種憋著忍著的感覺太難受了,她要是以後都在這種環境下呆著豈不是得煩悶而終?
這樣想著,便脫去外袍,開始在房間中翻找。
片喬卿的寢室構造十分簡單,原本就占了大塊麵積,現在更是有種在大廳中住著的感覺。
古香古色的擺件並不多見,他常年在外打仗,應該也沒有這種閑情逸致。安霏掃視了一下房間,將這裏的構造都摸清楚了卻還是找不到一丁點的線索。
也是,她轉念一想,片喬卿是個多麼謹慎的人,自然不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讓人輕易地找到的。
時間一久,她也有些累了。
門外響起腳步聲,不知為何,她心裏忽然有些虛。隨即將蓋頭蓋上。
不多時,一雙穿著黑色長靴的腿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
片喬卿好聽的嗓音從她的頭頂上傳來,“既然掀開了為何還要蓋上?”
嗯?他怎麼知道自己方才掀開了蓋頭?難道是來過這裏麼?
這麼一想她就有些慌了,居然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那自己方才找東西的行為應該也被他給看到了吧。
這樣一想,她猛地掀開頭上的東西,一臉憤憤:“你監視我!”
“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我隻是來看看我的娘子怎麼樣罷了。”他盛滿光芒的眸子將她鎖緊,讓她沉溺於此而不自知。
猛然從他的視線之中回過神來,安霏攤開手掌心,踮起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你答應給我的東西呢?”
她為了這個東西差點將自己給賣了,可不能空手而歸。
“我何時答應過成親當晚給你?”他算計的目光掃過她愈發靈動的臉,眉梢微揚。
這個人就是在坑她!
意識到這一點,她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暗自在心底腹誹。
也是,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對付片喬卿。
“今日你睡這頭,我睡這頭。”收拾了一下那張床鋪,她將所有的東西給掃下來,用一個長枕將一張床給分成了兩半。
看著她的動作,片喬卿卻並沒有像她預料的那般發火,反而是平靜無比。
哦,安霏這才想起來他是斷袖,對這種事情應該看得極開。
自顧自地上床,她掀開一旁散發著淡香的被子,也沒理會他便背過身睡過去。
無奈地撇嘴,男人高大的身子也跟著倒下來,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才拿過被子的一角蓋好。
來日方長,他現在不動她,不代表會一直讓她逃開。
第二日,安霏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身上有股重力,壓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低眸一看,男人健壯的手臂將自己的身子給圈了個滿懷,嚇得眼睛睜大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像是感受到她的動作,片喬卿睜開鳳眸,清晨的眼睛尚帶著一絲霧氣,使得他顯得不那麼銳氣了。
“登徒子,負心漢。”為了緩解尷尬,安霏有些口不擇言。
誰知下一秒便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男人強壯的身子猛然顛倒,壓在她身上,一雙好看的眸子仔細地盯著她,糾正她錯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