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辛顏師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係。除了電話上偶爾出現的幾個未接來電,她沒有被任何人來打擾。
她好像被世界遺忘了,但是她很享受這個狀態。終於沒有雜七雜八的事來煩她和孩子。她開始?很少想起那些事,那些人。包括她的丈夫,陸知域。那個現在不知道在哪裏,永遠對她充滿秘密的男人。
陳佳悅走進臥室,臥室裏黑洞洞的,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她熟門熟路的繞過一切障礙,走過去刷的一下拉開了窗簾。
明媚的陽光傾瀉進來,趕走了一切黑暗。
“呀!陳佳悅!你想死嗎!”床上,一個暴躁的聲音從隆起的被子裏傳出來。
陳佳悅翻了個白眼,“不,我不想。我是怕你一天到晚睡死!”
“起來!今天該出去遛彎了。快點!”說著伸手拽著被子。
辛顏師不情願的被拉起,撥開自己淩亂的短發,掙紮著去洗漱。
她看著鏡子裏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覺得真是恍如隔世。她快生了,預產期是下下個月的時候,沒有讓辛家或是陸家來照顧自己,而是選擇了麻煩陳佳悅。她還是沒有辦法麵對他們。上個月,她遵循醫生的意見,把留了十幾年的長發剪成了短發。頭發落下的一瞬間,她仿佛也將過去低沉的自己拋棄。她現在不想那麼多,隻是想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她好像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沒心沒肺的辛顏師。
她知道陳佳悅鬆了口氣,暗中觀察的辛陸兩家也鬆了口氣。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至於是不是真的,誰在乎呢?就是她自己也不在乎。
對著鏡子扯了個微笑,看著鏡子裏的另一個自己也對著自己完美的笑了。她這才滿意的走出房間,看已經晉級成為超級保姆的陳佳悅做了什麼早餐給她。
“今天吃牛油果麵包,你該補充點葉酸了。”陳佳悅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藥盒裏翻找著什麼。然後她拿著一個藥瓶,放在正在吃飯的辛顏師麵前,“這個,吃完飯之後喝掉。”
“佳悅,你應該去考個月嫂證了,你把我照顧的太好了。”
“等你生下孩子,我就去考。”陳佳悅抬了抬眼。
“哦。”她又沒話找話的繼續說,“你照顧我快兩個月了,時宮玉怎麼給你發工資啊?”
“加倍。”
“我算算……你之前工資就不少……再加倍……我的天!陳佳悅,你這是富婆啊!”
陳佳悅笑眯了眼,伸手摸了摸辛顏師的頭,“這都要感謝你啊……而且這兩個月我一分錢都沒花過,辛家陸家送來的東西都快堆成山了。”
“哼!那你每天還對我特別凶。小心我報複。”
“好吧,我檢討。”
兩人笑鬧了一陣,終於在陳佳悅的督促下,辛顏師以最短的時間收拾好出了門。
前幾天Z市下了雪,環衛工人把路上的積雪鏟到兩邊,堆成一個個晶瑩的小山丘。因為這兩天都很冷,許多雪還沒有化,陽光照在積雪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