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羅簽了股權書,簽了離婚協議書,是被陸齊銘抓著她受傷的手簽的,字寫的歪歪扭扭。

他又怕這樣的筆跡不足以有說服力,怕會被其他股東執意,抓著她的手又摁了手押。

一切結束,陸齊銘笑起來。

她看不見,可也聽得出他笑聲有多張狂,多得意。

她勾勾嘴角,也笑了。

陸齊銘,你給我等著,我們將來再見!我隻要還活著,隻要還有這口氣在,我既然能把你扶上光芒璀璨的位置,我就能拽你下來!

一個月以後,柳煙羅出院了。

她的身邊一直有鍾濤陪著她。在她最糟糕的日子裏,是鍾濤對她不離不棄。

出院後,柳煙羅去處理了媽媽的喪事,因為至此,她的媽媽還躺在太平間裏。

是鍾濤幫她選了一塊墓地給媽媽,不是尚好,但也麵朝大海,背靠青山,足以讓媽媽平靜的安睡。

處理完媽媽的喪事,她又請鍾濤陪著她去看守所看了爸爸。

坐在探監室的玻璃窗外,鍾濤跟她說伯父來的時候,她顫抖著手拿起了對講電話。

電話的聽筒裏傳來爸爸的聲音,嗓子沙啞:“煙羅你的眼睛是怎麼了?”

她極力忍著悲傷說:“瞎了。爸爸不要心疼我,這雙眼睛早在八年前就已經瞎了,現在隻不過是瞎的徹底而已。”

她聽得出爸爸的老淚縱橫,他說:“孩子啊,你不要太自責!你要堅強!”

“好。”她對爸爸微笑,嘴唇顫抖,淚已決堤。

她在最疼的時候沒有哭,在被撞得支離破碎命懸一線的時候沒有哭,可卻在麵對爸爸這樣的慈愛柔情時哭了。

父愛如山,她要用什麼報道爸爸的這份愛?是她的糊塗,是她的一意孤行,是她的當初堅決,不聽爸爸的話才有今天的惡果。

“爸爸對不起!我真……對不起你!”她抱著電話哭的泣不成聲。

鍾濤在一邊摟住了她的肩膀,輕聲給她安慰:“煙羅別這樣,要堅強!”

是,她要堅強!她對爸爸說:“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回來屬於柳家的一切的!”

“嗯。爸爸相信你!”

爸爸的話是堅定的,她向來都是爸爸的驕傲,即便在她最叛逆,最不聽爸爸的話,一心要力捧陸齊銘,把柳氏很多不該給的權利給他的時候,爸爸也還是把她當成他最值得驕傲的珍寶。

“爸爸,讓你在這裏受苦了。我會盡快救你出去的!”

“不!”柳爸爸態度堅決,“我現在關在這裏比較好。我關在這裏才能讓陸齊銘那個小兔崽子不起疑心,更有利於你大刀闊斧。”

“爸爸。”她的嗓子像被沙磨過,疼得鑽心,可她知道爸爸的話是對的。薑還是老的辣,她曾經不聽爸爸的話,現在遭了如此大的劫難,連累爸媽都跟著付出巨大的代價!

現在她要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