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急救室,清脆的剪刀不斷碰撞,敲出好聽的音符,焦急的男音道,“快,病人出現內出血,準備止血!”
“遭了,主任,病人血壓越來越低了,心率也在急速下降……主任,他的心率已經降為零了!”
又是一道焦急的聲音,醫生們個個鬢角冒著層層細汗。
“準備電擊!”
“砰!”
“主任,還是零!”
“加大功率,準備二次電擊!”
“主任,還是零……”
“……”
手術室外,袁淺焦急地來回踱步,一顆心惶惶不安,頻繁地看手表,手術要幾個小時啊?已經過去半小時了。
突然,手術室門上的紅燈暗了,然後,一名穿著手術服的醫生朝著她頹然走了出來。
袁淺的心咯噔,怎麼這麼快醫生就出來了?她滿目惶恐,聲音顫抖著,語無倫次,“醫生,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怎麼……怎麼這麼快手術就結束了?”
醫生緩緩摘下口罩,輕歎一聲,說,“對不起,我盡力了。”
什、麼?!就像是世界在這一刻驟然崩塌,沉沉地下墜,心被重擊……“病人內出血嚴重,心率也降為零,我們進行了兩次點擊,但,病人心率依然沒有回升,他還有一口氣,你趕緊進去看看吧。”
袁淺雙腿發軟地向後一退,接著,衝進了手術室,“秦深!”
她殷紅的眸子盯著他那張蒼白如紙的臉,眼淚一汩汨流出,順著臉頰瘋湧。
雖然她心底還埋怨他、恨他,可她從未想要他死,他為什麼要救他?為什麼要以命換命來救她?她不需要他這樣的。
心髒就像被一萬根細針紮著,千瘡百孔,然後血,肆意流淌……袁淺猛地抬手,雙手用力地晃著秦深的肩膀,淒厲地哭喊道,“秦深,你起來,我不準你死,你聽到沒有!”
“你欠我那麼多,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你怎麼能死?!你說過要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我的,你為什麼說話不算話?你又要食言嗎?你個騙子,騙子!”
“秦深,隻要你現在醒來,我就原諒你,真的,我原諒你……秦深,你再不醒來我,就真的和楚子葉在一起了。”
“秦深,你趕快醒過來,你聽見沒有,我要你起來,你起來!……”
一時間,袁淺歇斯底裏的哭喊聲就這麼回蕩在空曠手術室裏,攝人心魂……聽得幾個醫生護士都微微心酸,這種生命的隕落,生離死別,在醫院這種地方簡直是家常便飯,醫生護士每日看著,早已麻木,隻是袁淺還這樣年輕……誒,看著袁淺戚戚瀝瀝的哭著,好心的女護士走上前,拉住袁淺,說,“小姐,你別這樣,人死不能複生,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節哀……”
“不,他沒有死,他還有氣的,求求你們,救救他,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