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
鬱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過有些事情,你信不信它都在那裏,比如說劉姐你膝關節有恙,無論你在不在意,它都會給你生活帶來困擾,就算將整個關節換成人工的,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此話一出,場間立即安靜,落針可聞。
劉菊先是收了笑容,繼而朝孫老六投去懷疑的目光,而孫老六呆滯了一下後,當即雙手連擺:“不,劉總,真不是我透的底,我可啥也沒說。”
對於孫老六的解釋,劉菊沒有言語,而是拿起茶壺,默默的給鬱良添了杯茶水。
此情此景,鬱良不免心中一涼。
很明顯,這女人先前隻是不信,而現在則更進一步,對孫老六都生了疑心。
這就是所謂的人微言輕,自身地位不到,再真的話都沒有分量。
可就在他心生退意的時候,忽然瞥見了劉菊眉心的那兩條淡淡的豎線,馬上就想起了秘卷之中的有關敘述。
懸針線。
一懸克子,兩懸克夫,三懸為女中豪傑,非富即貴,但難免老來孤寡。
劉菊是兩條,左右眉頭各一,且左短右長,按麵相來說,是克服在前,克子在後。
想到此處,他也不管尷不尷尬,直接冷笑出聲:“我說劉姐,既然不信,為什麼又讓我過來,難道事事三分疑,才成就了你現在的萬貫家財?”
“不過以我看來,家財萬貫對你來說不見得就是好事兒。”
“比如夫妻恩愛,兒女膝下承歡等等,這都是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就像劉姐你,雖然說不差錢,但整天活在自己設定的規矩中,瞅誰都像惡人,看誰都不順眼,難免會落個孤家寡人,夫離子散……”
“夠了!”
鬱良越說越來勁的時候,突然被劉菊喝斷,隻見其怒目圓睜,像錐子似的盯著鬱良,沉聲說道:“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叫生活,什麼叫得失,什麼叫無奈?我劉菊在紅塵裏打滾兒了二十多年,又豈會不懂得這些道理……”
“行了行了。”鬱良也被激起了倔勁兒,當即打斷了劉菊,“劉總,既然您不愛聽,那就當我沒來。”
說罷,他扭頭朝孫老六笑了笑,然後起身出門,幹脆利索。
下樓之後,他見孫老六沒跟上,就想叫個出租回騰宇中學,但還沒等他走到小區門口,孫老六的電話到了。
“良子,你著什麼急啊,劉總說晚上請你吃飯,趕緊回來吧。”
“吃飯,嗬,算了吧。”
鬱良一肚子火,哪兒還有興趣去猜劉菊的心思,當即回絕了孫老六,並撂了電話。
說實話,如果剛下樓時孫老六能跟他一起出來,他倒還有心情說事兒,而如今,吃不吃飯的有啥意思。
可他又走了幾步之後,電話又響了,就聽孫老六拉著長聲兒說道:“良子啊,別動那麼大氣嘛,劉總說給你商量點事兒,聽老叔的話,趕緊回來哦。”
鬱良聞言心中一動,隨即明白過來,想必是劉菊將他的話聽了進去,才有了這般戲劇的翻轉。
“好吧,老孫你安排。”
撂了電話,他長長的籲了口氣,同時也進一步肯定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