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三江這孩子啊,總是讓人不放心。”
老太太檢查了程皓月的瞳孔後,長長地歎了口氣,隨後又扭頭朝苗白衣囑咐道:“白衣啊,去把那盒明心茶拿出來。”
苗白衣聞言愣了下,當即皺眉道:“姑祖母,這明心茶,可,可真的不多了。”
“快去。”老太太臉色隨即沉了下來。
苗白衣狠狠地翻了鬱良一眼之後,才暗自嘀咕著去了堂屋,磨了半晌才拿了一個烏黑的小木盒出來,見老太太一直瞪著他,這才滿臉肉疼的交了出來。
“好孫子,乖啊。”老太太笑著拍了拍苗白衣的手背,這才從其手中接過木盒,打開後從裏麵輕輕的捏出兩根銀白色的茶梗,就立刻蓋上了蓋子,還到了苗白衣的手中。
等苗白衣返回堂屋之後,老太太已將茶梗放進了茶壺內,倒上水後便直接架在了旁邊的火爐上。
鬱良看其小心翼翼的樣子,隨即張口問道:“大娘,您剛才放進去的那兩根茶梗就是解藥?”
“對頭。”老太太停下手裏的動作,扭頭朝他笑了笑:“這丫頭中的是茅陽茶行圈子裏最歹毒,最下流的汙心茶,隻要這明心茶才能化解其藥性。”
“哦?這汙心茶又是什麼,為何會這麼歹毒?”鬱良聞言大驚,隨即追問了一句。
老太太遲疑了片刻,隨即歎道:“唉,這汙心茶改自培元茶,原本是一味滋陰補陽的靈茶,非常稀有,千金難求,但不知被哪個茶道敗類琢磨出了邪門歪道,楞是將其烹製成了汙心亂性的迷物,又因為其是茶而非藥,所以一般的藥劑很難化解其毒性,自此也成了地下茶市裏的搶手貨。”
“竟還有地下茶市,哼,簡直是喪心病狂!”
鬱良聞言,氣的是咬牙切齒,一時沒忍住,脫口問道:“大娘,既然苗三江敢當眾下毒,想必他手中還有這種毒物,難道你們苗家就聽之任之,讓其再去毒害良家?”
“孩子,我就知道你終究會有此一問。”
老太太抬眼望了望頭頂的老槐樹,長歎一聲道:“三江是我親侄子,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小時候聰明伶俐,讀書時也非常聽話,用功,誰知那年去了國外留學後,整個人就變了。後來接了三次婚,不但媳婦沒留下,就連兒女都沒落下一個,所以我苗家才事事寵著他。看來啊,真應了那句古話,慈悲生禍害。”
說著,就見其扭身從火爐上取了茶壺,在茶杯裏輕輕點了幾下,然後才笑著說道:“孩子,這清心茶是我花了十多年才培植出來的好東西,雖然別無它用,但對汙心茶的毒性卻是藥到病除,你趕緊給這丫頭服下,不出一個時辰就能自動醒轉過來的。”
鬱良見老太太不辭勞苦,精心照料,便也將苗三江的事情咽了回去,端過茶杯,一口兒一口兒的點到了程皓月的嘴裏。
果然,老太太沒有虛言,半杯茶才喂進去,程皓月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初。
鬱良見狀大喜,隨即單膝跪地,朝老太太抱拳說道:“大娘,謝了。”
“誒,見外了見外了。你今天為我苗家續符,要說感謝的應該是我苗家啊。”
老太太趕緊彎腰將他扶了起來,在他眉宇間打量了幾眼,然後臉色一正道:“孩子,你真的是鬱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