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玉竹所說都是真的,那方清盈如今九轉蓮八層的修為,再絕情絕意起來,恐怕邵迪幾人經不住折騰,鬱良不敢冒這個險,所以才臨時決定到城外解決。
上車之後,二人雖然一路無話,但鬱良始終在後視鏡中觀察方清盈的一舉一動,並有意無意的將車速減了又減,能拐彎的時候堅決不走直線。
直到其臉色越來越暖,接近正常之後,才果斷的將車開去了北郊,也就是曾兩次和宋妍見麵的那個小河灘。
“這是哪兒?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
下車後,方清盈往周圍掃了一眼,隨即問道。
鬱良沒回答,直接反問:“怎麼樣,想起我是誰了嗎?”
“嗯,想起來了。”方清盈淡然的點點頭,“不過想起的不多,隻是記得跟你去過一次老家,還見了你的妹妹,還有,我欠你一樣東西。”
“哦?”鬱良心頭一動,心說有門兒,立即趁熱打鐵道:“欠我什麼?”
“嗯……”方清盈皺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又搖頭道:“我也不知,但無論是什麼,今晚我必須還給你,所以,從現在起,隻要我身上有的,你都可以拿去,從此互不相欠。”
“什麼?!”鬱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是一般男人,碰到這種好事兒,恐怕求之不得,但鬱良此時卻感覺嘴裏發苦,苦的讓他張不開嘴,說不出話。
雖然他二人相識不過幾天,也臨時拌過幾天的男女朋友,但鬱良卻將這段溫馨的過往深深地刻在了骨髓裏,怎能說的著誰欠誰。
又怎能這麼輕佻的任意拿去?
鬱良的心在滴血。
半晌,他鬆開了麻木的雙拳,做了個深呼吸,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走吧,我們……從此互不相欠。”
“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都說了,你不欠我的,你現在就走,走啊!”
麵對方清盈冷冰冰的語調,鬱良再也控製不住,當即大喊起來。
方清盈聞言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喃喃道:“真的不行,這樣走了的話,我會心疼。”
“嗬嗬,心疼?你還會心疼?”鬱良被氣笑了。
而方清盈隨即又恢複了冰冷:“對,就是心疼,所以你現在隻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要了我的清白,從此兩不相欠,二是死在我的手上,這樣也算有個了斷。”
“你……”
鬱良當即就惱了,但當看到方清盈已經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的時候,臉色大變,當即倒退出一丈開外。
“好,既然你已選擇了第二天路,那就受死吧……”
方清盈說著手腕一抖,那軟劍立刻變得挺直,劍尖閃爍著寒光,直朝鬱良的咽喉刺了過來。
鬱良當即認出了這一招劍式,正是九轉蓮上的起式,明著是取上路咽喉要害,其實下一招便是下盤腳脖子。
他不敢輕視,畢竟方清盈比方玉竹的修為深了不止一個層次。
趕緊將身子微微一側,躲過劍尖的同時,雙腳輕輕往地上一蹬,身形當即離地半尺。
果然,當他的腳尖剛剛離地的那一刹那,長劍已經劃過一道銀光,從他腳底劃了過去。
下一招還是下盤。
其陰狠之處就在於,如果他此時在半空停滯不動,或者順勢落地的話,必然會被下一劍廢了雙腿,不過他早有預料,淩空來了個倒翻。
當長劍再次回返的時候,他已翻出半丈開外,脫離了劍勢的範圍。
“咦,你伸手很棒,竟能躲過我的三招。”方清盈輕咦了一聲,順手收了劍式。
鬱良見狀鬆了口氣,正要開口勸說,但他錯了,錯的離譜。
隻見方清影腳下驀地一頓,身形就像箭矢似的,不過刹那,便已到了他的眼前,驚的他差點靈魂出竅。
情節之下,他本能的將九轉金剛蓮上的擒拿使了出來,身子不退反進,臉頰堪堪擦著劍刃迎了上去,就在與方清盈接觸的一刹那,單手一挽,纏住了方清盈的手腕,進而順手往回一帶,就將其攬入懷中。
但,招式雖妙,卻經不起變化之快。
隻見方清盈左手往腰間一晃,已經多出來一把短小精致的彎刀,抬手朝鬱良的脖子抹去,當真是招招斃命。
不過鬱良倒也沒慌,因為擒拿的特長就是貼身短打,不等彎刀近身,他的另一隻手已經發動,一下掐住了方清盈的左臂,讓其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