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霧朦朦,月影朧朧。
鬱良將車棄在了方雲城外,徒步十幾裏潛入了鬼市附近,為了防止泄露行蹤,他幹脆攀上了鬼市正南的山峰,再沿著北坡下行,到半夜的時候已摸到了鬼殿正南的山腰上。
此時寒霧聚在了穀底,隻露出了數十根石柱和鬼殿的第二層,其黑乎乎的石壁、飛簷,在數十盞油燈的照耀下,飄飄忽忽宛如魔境。
鬱良收了繩索,又從背包裏拿出了軍品望遠鏡,朝鬼殿二樓的窗戶掃了過去。
隨著焦距拉伸,那扇小窗逐漸清晰,隨著窗內燭火閃爍,屋內情景徹底呈現在鬱良的眼中,讓他瞳孔禁不住為之一縮。
隻見一黑衣女子和兩名壯漢正背對著窗戶並排站在一起,那兩名壯漢亮著膀子,肩背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再配上那恐怖的身高,活像兩隻銀背大猩猩,而那黑衣女子夾在兩個大漢中間,倒顯得嬌小玲瓏。
饒是如此,其修長挺拔而不失飽滿的身材,再配上那一身緊身皮衣,還有其頭上紮著的那一圈骨質頭飾,儼然一副十足的魔女打扮。
隻見其手持皮鞭高高舉起,而在其對麵的木樁上,則五花大綁著一個女人,周身衣服本就不多,卻被鞭子抽的支離破碎,一道道裂口處都泛著瑩瑩的血光,似乎已忍受了無盡的折磨。
雖然其臉上血跡斑斑,但那身黝黑的皮膚以及熟悉的臉龐,頓時讓鬱良認了出來。
正是烏黎。
啪!
皮衣女手中的鞭子又一次落下,雖然由於距離過遠,聲音不大,但鬱良還是忍不住脊背生寒,倒抽涼氣。
他再也看不下去,隨即收拾了一下,將準備好的精鋼弓弩拿了出來。
這張弓弩體積不大,跟個迷你型的玩具差不多大小,但貴在小巧有力,而且所用的箭矢都事先浸過毒液,打中之後雖不致死,卻能在片刻間讓人全身麻木,失去反抗的能力。
如此之外,他還備了兩把精鋼匕首,分別插在兩隻靴子上,萬一需要近身搏鬥,他不介意痛下辣手,廢了一個是一個。
總之,今晚他勢在必得。
當他順著繩索滑進山穀之後,身形隨即被濃霧吞噬,不過這樣更有利於偷襲,來去無蹤。
鬼殿大門處有三兩個守衛在值班,沒來得及動彈便被鬱良的毒箭麻翻,而大廳之內卻意外沒有人看守,讓他輕鬆地摸上了二樓。
也就在他悄無聲息的摸到門口的時候,才徹底聽到了屋中幾人的談話。
“烏黎,還是招了吧,今晚可是你最後的機會,如若不然……這兩個家夥可憋了三天了。”嗓音尖銳,小聲邪魅,一猜就是那皮衣女所說。
過了一會兒之後,才聽烏黎沙啞著嗓子說道:“鬼娘,你死了這條心吧,從那天被你們捉住開始,我就沒打算活著離開,死都不怕,還有何所懼。”
“死?哈哈……”皮衣女當即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我說烏黎,你真不知我鬼娘的厲害?想死,哼,哪兒那麼容易。”
“什麼?邪情散?不……”
似乎是皮衣女拿出了一件東西,立即引得烏黎躁動起來,明顯對那物件感到極度的恐懼。
鬱良再也看不下去,當即將弓弩裝好,緊接著側頭往裏掃了一眼,而手中弓弩隨即發動,隻聽嗖嗖兩聲,兩個大塊頭搖晃了幾下之後應聲而倒,可正待鬱良準備再次裝填毒箭的時候,卻見皮衣女驀地轉身,手中長鞭同時甩動,啪的一聲掃中了他手中的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