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鬱良躺在離恨天的石台子上睡的正香,忽然被電話鈴聲吵醒,睜眼一看方清盈正壓一條腿壓在他身上,姿勢非常的不雅。
昨晚和方玉嵐在青石廣場瘋到了大半夜,而後半夜卻被方清盈拉到了離恨天捉迷藏,一直搞到他精疲力盡才肯罷休。
電話鈴還在繼續,他趕緊翻身爬起,跑出老遠才找到褲子,掏出手機一看是邵迪的電話,通電話後先被小姑娘說落了一番,最後才說有好事兒跟他商量,要他第一時間去不二堂麵談。
鬱良掛了電話,連告別都沒敢,直接撒腿跑出了離情穀,驅車直奔方雲城。
等到了不二堂的門口時,已是午後四五點,他見苗白衣的車也停在了門口,而且店門緊閉,就琢磨著這小兩口兒是不是在做什麼詭異的事情。
隔著店門往裏望了望,發現並沒反鎖,這才悄無聲息的進了客廳。
等他自斟自飲了半壺茶之後,小迪才衣冠不整,蓬亂著頭發跑下了二樓,見鬱良翹著二郎腿在客廳等候,當即嘔的一聲又縮了回去,悉悉索索的收拾了好一陣才又紅著臉走了出來。
“師父……你老人家咋說到就到,這麼遠……飛過來的?”小姑娘話雖柔聲柔氣,暗裏卻銀牙緊咬,似乎對鬱良的到來頗有微詞。
鬱良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便也不以為意的哼道:“唉,晌午是怎麼數落師父來著,說什麼為師不務正業,沾花惹草,兒女私情,胸無大誌……”
“哎呀師父,人家錯了還不行嘛,您來就別抓住不放了,再說人家也沒幹啥,隻是,隻是……”小姑娘臉一紅,再也說不下去。
鬱良倒也適可而止,連忙轉換話題:“行,我問你,有啥事兒這麼急,電話裏都不能說。”
“哦,師父是這樣……”
邵迪一見說正事兒,剛才的窘迫頓時一掃而空,隨後麻利的翻出了一大堆資料,井井有條的和鬱良彙報起了今日的功課。
原來通過苗白衣這幾天不斷的往外散播秘聞,三大家族便坐不住了,終於在昨晚齊齊找上了烏家,誓要烏家給個交代,而烏家家主迫於壓力,隻得臨時退位,並當場解散了旗下的情報部門,三大家族這才罷休。
至於那個罪魁禍首烏奇峰,一是迫於壓力,二來作為烏家重點保護對象,明著將其逐出了烏家,但暗裏卻幫其遁逃,躲開了三大家族的聯手追查,到現在也音信全無,人間蒸發了似的。
就連鬼市都被臨時關閉,等態勢徹底過去了再說。
由此,鬱良也見識到了三大家族的實力與魄力,真不是靠某一家,某個人的力量就能輕易撼得動的。
第二件事兒,則是有關梁家。
自從那次離情穀口,鬱良當眾羞辱了鄭家之後,梁家便和他失去了聯係,但就在今天早晨卻又讓劉登起前來不二堂傳話,說梁家有請,讓鬱良今晚前去梁家灣赴宴。
雖然鬱良對梁家忽明忽暗的態度非常的不感冒,但話又說回來,如果這麼大的家業由他來做主的話,極有可能也是這樣做,畢竟明哲保身,穩中求勝,才正是梁家屹立多年不倒的不二法門。
等他晚上準時到了梁家灣那小島上的莊園時,卻沒見到梁老爺子的身影,而接待他的則是梁家的上當家,梁駿旗。
鬱良是個念舊的人,疑心又大,見梁家如此安排,心思也就隨之淡了許多,上桌之後既不動筷子也不動菜,隻是若無其事的悶頭品茶。
而梁駿旗雖然有招安之心,但畢竟歲數,身份擺在那兒,尷尬了半晌之後便沒了耐性,開門見山道:“鬱先生,今天梁某讓你來……”
“抱歉,是請我來。”
鬱良不等其說完便截了過去,而且還特意將‘請’字加重了三分,緊接著,他不等梁駿旗作何反應,當即又追問道:“老劉呢,既然是他傳的話,為何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