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陷入了沉思,鬱良便又補充道:“當年蠻王烏猜,以一對陰陽板斧而傲視蠻離,靠的是男人的驍勇善戰,胸懷天下,而你們身為蠻王後人,想回複祖宗基業沒錯,但你們烏家男人的血性呢,擔當呢,靠犧牲女人,到處招搖魅惑,拉來人脈而為你烏家做靠山,算得什麼本事,惡心!”
“堂堂七尺男兒,竟舍得自己姐妹出去賣,還有人性嘛,不感到羞恥嘛?”
“惡心!”
鬱良越說越氣,當即破口大罵起來。
而在他肆無忌憚的責罵中,眾多男人全都垂下頭去,不論老少。
但就在這時,卻見烏靈眼中溢彩連連,脫口而出:“好,說得好,這點兒我佩服你,但你既然為我烏家女人鳴不平,又為何禍害我家姐妹,數十人,那是數十人呐,你怎麼下的去手?”
“放屁!”
鬱良再也忍不下去,當即罵了回去,緊接著橫眉立目道:“你有證據嗎,有證人嘛,不過是聽那烏奇峰一家之言,就像把屎盆子都扣在我身上?”
“怎麼就沒有證人,當晚受害的那些女人可都在。”
“好哇,那就將她們都叫過來,當場對峙,看看是我禍害她們,還是她們在烏奇峰的指示下半路偷襲我?”
“我……”
“你什麼你?”
鬱良心中無愧,自然理直氣壯,隨之憤然道:“實話跟你說,那晚若不是我命不該絕,怕是早就被你那些姐妹們給殺個沒人見,再說了,你姐姐鬼娘如果不對烏黎下毒手,用可恥的手段,她那晚會死?她死有餘辜!”
“好啦好啦,都過去了,就別提了。”
正在鬱良和烏靈針鋒相對的時候,老叟擺手打斷,隨之沉吟道:“你說的確實有理,這規矩是該廢除了,也算還女娃兒們一個公道,但這事兒還得見了家主再說,不如這樣,我帶你去見烏骨,將這事兒和他理論,如何?”
“好啊,我求之不得。”
“走。”
“您請。”
二人都利索,三言兩句就邁起步子,朝裏院走去,而那些堵門的精壯青年也自動閃開,個個兒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鬱良在老叟和烏靈的引領下來到了後院正殿,卻又被兩排守衛擋在了門口。
烏靈見守衛們並沒有讓開的意思,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都給我讓開,連老曾祖都敢攔嘛,反了不成?”
“抱歉,有命在身,不得不從。”其中一個守衛為難的應了一句,隨後其他守衛也趕緊苦著臉回應。
鬱良可沒這麼好的耐性,當前一步,愣生生的將守衛撞了個七葷八素,而那些守衛倒也機靈,倒在地上後便朝一旁滾去,同時嘴裏還爹娘的叫著,聽上去煞是痛苦。
老叟見狀眯眼笑了笑,而烏靈到底是年輕,竟捂著嘴笑出了聲。
鬱良則撇撇嘴,隨後昂首闊步的進了殿門,抬眼一瞅,隻見殿上坐著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臉色白中透青,眉宇間一團陰煞之氣,看上去最多五十來歲,正睜著下白眼盯著他不放。
正是烏家家主,烏骨。
鬱良倒也沒客氣,一口氣走到其跟前,抬眼道:“你就是烏骨吧,怎麼著,見我殺上門來就沒有點兒表示?”
“哼,狂妄。”烏骨隨之冷哼,“你手段雖然狠辣,卻也殺不盡我烏家的男兒。”
說著將手一揮,砰砰數聲連響,便從窗戶外竄進了數條人影,一水兒的黑衣黑麵,手持苗刀,唯一露出的雙眼中則透出一股死氣,並齊齊的擋在了鬱良的身前,木訥的盯著他不放。
而從其手握刀柄的姿勢看來,隻要烏骨一聲令下,就會衝過來取下鬱良的項上人頭。
修為均在合氣道上下,鬱良絲毫不懼,但老叟卻驚呼出聲,端起拐棍指著烏骨說道:“烏骨,你怎麼忘了祖宗規矩,請這麼多外人武者進門,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