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柳老爺子這歲數,什麼酒色財氣,都成了過眼雲煙,就算是兒女成群,膝下承歡,也不如吃的下去,睡得安穩,生活自理,心中無愧來的實在。
所以,鬱良簡簡單單的幾句賀詞,卻戳中了老爺子的心坎兒。
但柳老爺子之所以會笑的如此爽朗,似乎還另有深意,隻見其臉色一正:“小子,你果真是北鬱傳人?”
鬱良聽老爺子說起了北鬱,自然是熟知相術玄學,便也一本正經的回道:“對的老爺子,晚輩祖居鬱家坳,乃嫡傳第十一代子孫。”
“好,那就好,想不到老鬱家香火還在,好事兒啊。”柳老爺子隨之打了個哈哈,然後就抬頭瞅了瞅柳傳芳,“丫頭啊,好幾天不來了吧,快領著他去屋裏看看你奶奶。”
“哎。”柳傳芳當即清脆的應了聲,便笑盈盈的瞅了鬱良一眼,拉起他的胳膊就走。
等二人進了正屋之後,孫氏才皺著眉頭走了過來,湊到柳老爺子耳邊嘟囔道:“爸……”
“叫爹,別整那些洋玩意兒,我聽不慣。”
沒等孫氏話出口,老爺子就冷著臉給截了回去,並眼泡子一瞪道:“丫頭大了,你們兩口子又經常不在家,所以呢,這婚事就別跟著攪和了,咱醜話說在前頭,我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孫女兒,如果因為這事兒出了岔子,你們以後就別進我這個門。”
“知道知道。”孫氏碰了一鼻子灰,卻也不敢反駁,趕緊灰頭土臉的溜進了人群。
而就在此時,鬱良和柳傳芳正坐在炕沿上,守著柳傳芳的奶奶說笑。
老太太年歲大了,雖然腿腳還沒事兒,但雙眼已瞎了近半年,所以隻能憋在屋裏,盤腿兒坐在炕頭上發呆。
柳傳芳自小跟老太太長大,感情自然深厚,見老太太兩眼灰蒙蒙的,說話時也隻能靠比劃的樣子,頓時心酸落淚,卻也因為大喜的日子,而強忍著不哭出聲。
鬱良看在眼裏,也不是滋味,便用胳膊肘拱了一下柳傳芳,“老太太這眼是怎麼回事兒,沒進醫院看看嗎?”
“唉……沒用啊。”老太太耳朵倒是靈光,沒等柳傳芳答話,便開口歎道,“人老了,零件兒也就不好用了,再說柳家不缺郎中,我家老頭子的金針都不靈光,去哪兒也沒用。”
似乎是看見老太太不痛快,柳傳芳當即白了鬱良一眼,“就你多話。”
鬱良理解柳傳芳的心情,便也笑了笑,“你柳家的針術雖好,卻也不見得百病能醫,不如讓我瞅瞅,興許還能有救。”
“呦,小夥子,你也懂醫術?”老太太一聽這個就起了興趣。
鬱良則笑道:“嗯,學了些手段,不如讓小子我試試?”
說著,不待老太太答應,便伸手抓住了其手腕,同時將水木之氣渡了過去。
老太太在水木之氣的滋潤下,似乎格外受用,當即嗬嗬的笑了起來,“還甭說啊,你小子這技術不孬,比我家老頭子的金針還中。”
因為牙齒掉光了,直接笑出了滿嘴牙床子,而且濃鬱的家鄉口音都帶了出來。
柳傳芳得了老柳家傳承,又在醫學上深造了這麼多年,自然看出了端倪,趕緊追問道:“鬱良,你用的什麼方法?”
“說了你也不懂。”鬱良撇嘴哼了一句,然後就將手收了回來,一本正經的補充道:“老太太的眼沒毛病,隻是因為腎氣不足,氣血兩虛所致,如果調理得當,興許還有重見光明。”
“廢話,大道理誰都懂,可怎麼調理,你倒是說說看。”似乎是涉及到了醫術專業,柳傳芳當即認真起來,說話間也沒了溫柔。
鬱良對此到不以為意,隨後又伸手捉住了老太太的手腕,“老太太,盡量放鬆,小子我這就給您治療一下。”說著,將丹田內真正的五行靈氣全部調動起來,逐一渡了過去。
氣血是人之本源,虧了之後很難補得上,尤其是上了年紀,新陳代謝本身就跟不上,所以無論是食補還是藥補,都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