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唐子安的傳音入密,雖然是在幫他解釋,但這話也太損了,等於直接判了李存智的死刑。
接下來,果然就像唐子安說的那樣,這李存智哪兒擅長什麼控火之術,明顯靠著這法器隨意的惚恍了幾下,釋放出來的火之靈氣倒是驚人的很,但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摻假太多了。
而且還是當著唐子安這樣的控火行家顯擺。
鬱良不由的暗罵,心說這李家長輩都是沒腦子的傻叉嗎?
或是有持無恐,根本就沒想到唐子安敢駁了他們李家的麵子?
不過罵歸罵,也不便表現的太過明顯,所以鬱良幹脆懶洋洋的將身子往唐子安的座位旁一靠,然後漫不經心的看著那李存智的表演。
足足二十分鍾,李存智才盡興,收了珊瑚扇之後就想去唐子安跟前討個誇獎什麼的,但扭頭一看卻見鬱良竟在大庭廣眾之下靠在唐子安身邊,當即臉色一沉:“這位師弟,你如此不拘小節,難道是對在下的技藝存有不屑?”
“嗯,是有那麼點兒不屑。”鬱良倒也沒再推脫,說著就挺直了腰板,並隨手將煙盒往唐子安懷裏一扔,便背著手湊到了李存智的跟前。
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麼,那李存智已經被他剛才的動作氣炸了肺,登時伸手指著他腦門斥責道:“你,你竟敢如此放肆,浪蕩無形不說,還敢當著這麼多師弟的麵觸犯仙子威儀,你,你……”
似乎是真的氣到了極點,說到一半就再也找不出措辭。
“你什麼你,那是咱師父,又不是啥外人,哪兒那麼多規矩。”鬱良則撲哧笑了,但下一刻又忽的臉色一沉,鄙夷的哼道:“再說了,你丫的弄個破扇子擺弄半個鍾頭,煩不煩。”
“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呦,你很強嗎?還是長了三頭六臂?”
見李存智怒不可遏,鬱良當即添了一把火,呲牙一笑,“不就是憑著老子有錢,給了你把破扇子嘛,控火控火,你丫的控的火呢,知道什麼叫控火嗎?”
“哼,你知道?那不如亮一手讓在下瞧瞧。”李存智顯然有些心虛,卻也怒氣衝衝的譏諷道。
鬱良懶得和其嘚嘚,隨即走回了唐子安身旁,等唐子安微微點頭後便又轉過身子,昂首挺胸的立在大廳中間位置,雙臂慢慢抬起,然後猛地一扇,就聽呼的一聲。
烈焰頓起,獵獵作響。
但下一刻,又見鬱良雙臂猛地超前合攏,隨著一聲尖嘯的鳳鳴,一隻碩大的火鳥便脫離了鬱良的雙臂,展翅飛出了門口,然後在門口的開闊地上迂回盤旋了三圈,才撲拉著火翅飛了回來,並一頭紮進了鬱良的眉心,消匿於無形。
來來回回不過數息光景,高下立判。
李存智就算再目中無人,也瞧出了鬱良身手不凡,當即怒目圓睜道:“你,你是誰,哪家的子弟?”
“嗬嗬,在下鬱良,唐長老的弟子。”鬱良也毫不示弱,當即冷哼著補充道:“而且早在去年就已經跟隨仙子修真悟道,怎麼,你有意見?”
“你……我不信,你騙人。”李存智在暴怒之下顯然失去了理智,冷哼過後竟又疾步走到了唐子安跟前,連抱拳施禮都省了,直接追問道:“仙子,剛才這廝說的是真的,難道仙子你竟在沒有築基,並且不通知師門的情況下,私自收他為徒?”
這話不但口無遮攔,而且陰狠至極。
如果唐子安否認還好,隻不過是將鬱良擋在門外,讓他丟人現眼罷了,但如果點頭承認,無疑會被扣上違逆師門規矩的罪名。
進退兩難。
鬱良一聽就急了,剛要開口,卻見唐子安忽的從座位上起身,緩步走到了鬱良跟前,並隨意的將手搭在他的肩上,鄙夷的朝李存智譏笑道:“李家小子,你就這點兒氣度?況且鬱良他說的沒錯,早在去年我掌管京都靜月樓的時候,鬱良他就已經做了我的大堂經理,而且還在生意,甚至生活上給了我莫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