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鬱的,今兒個你……大膽!”
唐傲又要開口譏諷的時候,卻見鬱良已經拎著豆大的拳頭朝他衝了過去,當即兩眼暴突,口中大喝一聲,身形隨之爆退,而一開始的囂張氣焰也隨之蕩然無存。
之所以如此反應,並不隻是因為鬱良暴起偷襲。
以其凝氣期七層的修為,鬱良這點兒提前量並算不得什麼,隻要稍稍提起戒心就能應對,但鬱良此時身上的氣息明顯大變,而且那隻抬起的手臂,連同拳頭都被一層耀眼的金光所渲染,正摧枯拉朽的朝他胸前砸了過去。
速度之快,威勢之盛,已超越了他以往對陣時的認知。
“哼,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了你。”
唐傲身形已經退到了場地邊緣,退無可退,隻得鋼牙緊要,嘴裏大喝一聲,同時雙手握住刀柄,狠狠地朝鬱良的拳頭劈了過去。
分明是無可奈何之下的硬碰硬的打法,寄希望於寒月刀的利刃,讓鬱良暫時將拳頭收回去。
但是,他顯然低估了鬱良的實力。
雖然極力壓製著真是修為,雖然手段才剛剛使出一點兒,但也足以讓這個唐家大少喝一壺的。
隻見鬱良盯著那寒月刀,嘴角微微一翹,緊接著手腕一抖,右拳上當即紅光大方,並隨著一陣嘎嘣聲連響,一層赤紅色的護甲便積聚在了整個右臂上。
“我打!”
鬱良嘴裏發出一陣尖嘯,那紅彤彤的大拳已經朝唐傲砸了過去,並且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其手中的寒月刀上。
他這招一出,不但讓圍觀的眾人齊齊倒抽冷氣,就連旁邊觀陣的宋長老也禁不住抽起了嘴角。
要知道唐傲手中那把寒月刀可是唐家有了名的法器,不但蘊含了充盈的水寒之氣,就算其材質本身也是取自北方深寒水域的隕鐵打造,其硬度可不是一般的刀劍可以比擬的。
何況是鬱良的肉拳。
而唐傲見狀則撤去了先前的恐慌,替換在臉上的則是一股濃濃的鄙夷之色,隻見他彎起嘴角哼道:“姓鬱的,你當你是神啊,竟想以區區肉拳來……呀,不好。”
還沒等其冷笑出聲,就立即感覺出了不妙。
因為鬱良拳頭上的赤紅火氣剛剛接觸到寒月刀之時,竟在瞬間將其刀身上縈繞的水寒之氣衝的四飛潰散,並且拳頭上的赤紅火氣越來越旺,越來越紅,就連唐傲遠隔尺餘,都明顯感覺到了那赤紅色之中蘊含著的恐怖力量。
不過天才就是天才,唐傲自小深的唐家器重,自然有其獨到之處。
情急之下,就見其手腕往回一收,那寒月刀便隨之撤回,而其身形則巧妙的在原地做了個翻滾,然後就像條泥鰍似的從鬱良的腋下鑽了出去。
鬱良拳頭落空,由於去勢力量太大,將身子在原地轉了半圈才堪堪收住身形,急忙扭頭望去,卻見唐傲正站在場地一角,雙手持刀,深情凝重的盯著刀身,似乎在醞釀著什麼大招似的。
“奶奶的,有本事別躲躲閃閃的,算什麼豪門大家。”鬱良索性收了拳勢,鄙夷的哼著,腳下則大大咧咧的朝唐傲逼了過去。
所謂一力破萬巧,鬱良已經沒了動心思的耐性,想憑實力實實在在的將這家夥暴揍一頓再說。
果然,等他才走了一半距離,唐傲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驀地抬眼瞅了瞅他,翹起嘴角冷笑道:“姓鬱的,不要以為剛才沾了點兒便宜,就等於我唐傲怕了你,接下來就讓你看看我唐家真實的底蘊。”
說罷身形暴進,化作了一縷水藍色煙霧,眼看就要消失在原地。
不用說,這肯定是輕身之法,隻不過是做到了極致而已,其目的無疑是迷惑鬱良的雙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其不備。
這主意確實不錯,而且手段也確實高明,但他卻不知道鬱良是凝氣期九層的修為,其神識之強大,隻在築基期長老之下,以唐傲這麼取巧的輕身之法,又怎能騙得過他的感知。
所以,鬱良身居原地,動都沒動一下,而隨著嘴角掛上一抹淡淡的笑容,一抹赤紅色的霧氣便在瞬間護住了後心。
就在此時,隻聽鐺的一聲脆響,唐傲的身形突顯在鬱良的身後,而其手中的水月刀則準確無誤地砍在鬱良的後心。
不過讓外人看上去,就像其故意瞄準了鬱良的赤紅色盾甲似的。
“你,不可能。”
唐傲臉色大變,然後鋼牙一咬,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
雖然其手段確實不賴,無論從速度,力量,還是水月刀的鋒利,都是一種巨大的威脅,但他卻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
修士,重在記憶力,觀察力超然,同樣的招式連續施展的話,其玄奧之處立即就會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