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去了工作,喜禾正好也有時間在家休息。
最嚴重的腳踝扭傷已經好了,像往常一樣簡單的做了晚飯,吃過之後喜禾就抱著電腦縮在沙發裏,準備之後的打算。
一個人居住的時候,清靜是十分清靜的,這正好隨了喜禾的意。
然而偏偏有人打破了這寧靜。
喜禾撈過手機,看著上麵顯示的陸呈川的名字,微蹙了眉。
她已經有一小段的時間沒有和這個男人有接觸了。
打電話的人似乎要等她接通才罷休,喜禾退出網頁,接通了。
“什麼事?”
“那個……是我,我是江為止。”
喜禾停了停,“江先生,怎麼了?”
江為止那邊有點吵,片刻後才安靜一些,“是這樣的,我們在陸莊,那個因為我們其他人等下還有別的事,所以想請你先把呈川接走。”
“他怎麼了?”
喜禾不以為然的問。
“他喝醉了,不讓我們碰。”
“那也用不著打給我。”
因為彼此都了解,喜禾也不和他繞彎子,直接的說。
江為止顯然是猜到她會這麼說的,“他手機上我能聯係來的人隻有你。”
喜禾撐著臉,冷淡的說,“那就去找寧隨月啊。”
“這裏這麼多人,你們畢竟是公開說在一起了,讓寧隨月來不太好吧。”
喜禾拿開電腦,十幾秒後才說,“我知道了。”
……
……
喜禾打了車去陸莊國際。
她對這裏已經摸清楚了,朝江為止告訴的地址找去。
站在房間門口敲了敲門,不知道是裏麵的動靜太吵還是怎麼回事,沒有人來開門。
喜禾再抬手準備敲的時候,門從裏麵被打開了。
段征看見她有些意外,“梁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陸呈川。”
段征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給她讓了路。
房間裏很多人,喜禾認識的不認識的,見過的沒見過的。
看到她之後多多少少都有些沒想到。
喜禾朝他們點點頭。
江為止從後麵走出來,“你來了,來,在這邊。”
他帶喜禾去找陸呈川,朝那些人揮揮手,“看人家幹什麼啊,繼續你們的。”
這個包間連著一個小型的ktv,江為止推開門,打開燈,“外麵太吵了,我就把他扶到這裏來了。”
喜禾看著江為止,“江先生不是說,他不讓人碰的麼?”
江為止打著哈哈混過去,“那也沒辦法啊在外麵吵的他估計要發脾氣。”
男人正靠坐在沙發上,仰著頭,閉著眼睛。
喜禾走過去兩步就沒動了,拿出手機,“那我給陸家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接。”
號碼還沒有找到,江為止就一把握住她的手機,“那個,陸奶奶以前就跟我說過,誰要是喝的醉醺醺回家就把誰扔馬路上,你還是不要打了吧。”
“江先生,你直接說就必須我來接回去就可以了。”
江為止收回手,笑著走開,“我去外麵把他的東西拿進來。”
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喜禾把手機收起來,走到陸呈川麵前。
眉頭微皺的男人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喜禾怔怔的看著他,然後直接轉過身。
剛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可以拒絕他。”
喜禾又回身,“陸先生,既然你知道,又何必讓我白跑一趟。”
眼睛有些紅的男人揉著後頸,嗓音有些沙啞,“怎麼是白跑,你就當我醉到沒意識。”
“你挺無聊的的。”
房間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段征,他臂彎搭著一件男士外套,手裏拿著手機和錢包。
看兩個人的樣子,動作慢半拍的進來。
“川哥,這是你的外套手機還有錢包。”
喜禾環著臂,不去看他。
陸呈川從沙發上站起來,仔細看來就會發現有些身形不穩。
“為止呢?”
段征扶住他的胳膊,“在外麵。”
陸呈川捏著眉心,看向喜禾,“你先走。”
喜禾離開房間,段征看著男人去洗手間,眼神暗了暗。
喜禾提前下樓,沒有等他們。
而在後麵的兩個男人剛走進電梯。
段征按了樓梯,電梯裏就他們兩個人。
沒一會兒段征先開了口,“川哥,我能問你個事嗎?”
“嗯。”
段征盯著某一處,說,“你和梁小姐,真是在一起了嗎?”
倚著的陸呈川掀開眼皮,“你喜歡她?”
身邊的男人不說話了,片刻才說,“是,我喜歡她。”
“所以呢,知道了又怎麼樣?”
“川哥,說實話,你和梁小姐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不覺得你是真的喜歡她。”
電梯到了,陸呈川率先走出來。
段征看著他的背影,捏緊了拳頭,才跟上去。
“川哥,你也看到她對你的態度,我不覺得你們兩個是真的在一起。”
從大廳能看見站在外麵等著的女人。
陸呈川收回視線,停了腳步,對他說,“是真是假跟你沒關係。”
“如果是假的,那我可以追求她。”
段征緊接著說。
高他半個頭的男人眼神幽暗,“她不會喜歡你的。”
“這種事情不是川哥你說算就算的。”
“因為她現在不會喜歡任何人。”
段征愣在原地。
陸呈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從門口走去。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的喜禾還沒有等到人來,往大廳看去正好看見走過來的陸呈川。
喜禾連忙別過臉。
察覺到男人接近,喜禾說,“車很快就來了。”
喜禾不想和他有過近的距離,車來了之後就先坐到副駕駛。
這樣一來,就不用再和他接觸到。
司機問,“去哪裏?”
喜禾等陸呈川說話,卻遲遲沒有等到,“陸先生,你要去哪裏?”
“星河灣。”
司機又問,“是城中那裏的星河灣麼?先生你們住在那裏?”
陸呈川在後麵沉沉的應一聲。
喜禾覺得這個地方很陌生,於是便問,“這個地方怎麼了?”
“小姐你不知道嗎,這個地方兩年前就開始建了,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停工了,到現在還一直保持停工的狀態。”
司機往後視鏡看一眼,“所以我不知道這位先生竟然住在那裏。”
喜禾垂下眼,若有所思。
從她住的地方陽台,也能看見那裏,白天是不起眼的一片,晚上也沒有任何光亮。
她之前還在好奇,是誰在那麼寸土寸金的地方買那麼大一塊地,最後就那麼荒廢在那裏。
喜禾悄悄瞥了眼後座的男人。
他竟然住在那裏,也不怪司機重複確認。
司機開到了地方,卻沒有找到入口,轉了轉最後停下來,“小姐,這裏的門在哪裏?”
裏麵漆黑的一片,而且沒有建成,他根本就摸不清楚。
喜禾哪裏知道,側過身,正想問才發現陸呈川好像睡著了。
“不好意思,”喜禾這麼和司機說著,伸手去碰陸呈川,“陸呈川。”
她手剛挨上他,就被抓住手腕。
這幾乎是一種條件反射。
喜禾猝不及防的被抓住,臉色微變,往後掙開自己的手,“我們不知道怎麼走。”
鬆著肩膀的男人坐直身子,打開錢包,找出錢遞給司機,“我們從這裏下。”
喜禾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迫跟著他下車了。
人生地不熟的,隻有路邊的路燈在亮著,喜禾幾乎立刻拉下臉,“既然你沒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就自己回去啊。”
陸呈川挽著外套,忽略她話裏的情緒,“我說我需要人扶,你會扶?”
不會。
喜禾毫不猶豫。
而陸呈川似乎也沒等她回答,“走吧。”
喜禾始終跟他保持著兩米的距離。
她進去之後就摸不清方向,隻能跟在陸呈川後麵走,絲毫不懷疑自己根本記不住路是怎麼走的。
好在陸呈川很快就停了下來。
隻有月光明亮的晚上,喜禾勉強能將麵前房子的輪廓看個大概。
她看著陸呈川推開院子的門,沒動,而是說,“你到了,我該走了。”
陸呈川連頭也沒回,“你能找到出去的路?”
喜禾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她已經暈了,恐怕會迷在這裏。
隻好跟上去。
前麵的男人正微低著頭開門,滴的一聲,喜禾就聽見門開的聲音。
房子裏看起來很簡單,可以說除了基本的裝修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附贅,連家具都是再簡單不過的那種。
這麼說吧,就是那種十分簡潔的簡裝房的模樣。
喜禾沒有多看就感覺到這裏一定不常住人。
陸呈川放下外套,“坐。”
喜禾扯著衣服,“不用了,你告訴我路怎麼走,我要回去了。”
陸呈川突然看向她,唇角微動,“這邊沒有車。”
“你故意的?”
“為止說的話你聽見了,所以我不會回陸家。”
喜禾冷笑一聲,“早知道我就應該帶你回陸家,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