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聞聲,喜禾的手指就覆上了自己的手。
無名指上麵空空如也,她是一直戴著的,隻要稍加注意就會發現。
下意識的就捏住手指,喜禾沒有看他,“忘記帶了。”
她沒有抬頭,也就沒有注意到陸呈川看她的眼神。
隻是聽見屬於男人的聲線變得低沉,摻雜著淡淡的嘲諷,“是麼?”
喜禾抿著唇,像是沒有感知到車內一點即燃的氣氛一般,“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婚禮的事情,趁沒有放消息出去,就別辦了。”
“梁喜禾!”
喜禾看著他,“怎麼了?”
陸呈川車也不開了,側過身子麵對著她,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緊握著,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明顯。
他是生氣了,喜禾不用多看也知道。
她倒是希望他和她吵一架,不用那麼死氣沉沉。
可陸呈川還是忍著翻湧上來的怒意,壓著喉嚨,“婚是不可能離,這些事情以後不用想了。”
“但是這不是你單方麵就能拒絕的。”
年輕的女人認真又淡然,仿佛他們討論的不是離婚這種事情,而是今晚要吃什麼。
陸呈川以前就看不慣她這副模樣,沒有情緒,像一灘死水,任他如何如何都掀不起波瀾。
“你非要鬧得那麼難看?”
“鬧得難看的人不是我,”喜禾順了順發尾,目光落到窗外,“你隻要答應了就沒那麼多事了。”
陸呈川抓住她的手腕強製性的讓她轉過身來。
即便生著氣也還是注意著手下的力氣,陸呈川在心裏發笑,卻還是強硬的抓著她,“梁喜禾,你看看清楚現在的情況。你現在到大街上就有人能認出你指點你信不信?你找誰幫你?”
“那我總不能等你幫我處理完了再提離婚吧,那樣豈不是還要被人說忘恩負義?”
“所以?兩年前的經曆你忘了?你想去蹲大牢還是永遠都不回京州了?”
喜禾有些艱難的咽下口水,澄亮的瞳仁動了動,“陸呈川,逼我跟你結婚的人是你,逼我不跟你離婚的人也是你。那時候不是你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事?”
陸呈川鬆了點手上的力氣,他看了她許久,“總之不行,想也不要想。”
……
……
警局。
喜禾站在單麵鏡前,看著對麵的房間門開,走進來幾個人。
就一眼喜禾就認出了,“我記得前麵兩個,就是他們,後麵的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們一起。”
警察望了眼陸呈川,見後者沒有什麼反應,才說:“確定麼?”
“確定。”喜禾指著第一個人,“是他拖我下車最先動手的。”
手指又移到第二個人那裏,“這個人抓著我沒讓我動。”
“陸先生,這幾個人是那一片的混混,陸太太說的第一個上半年才放出來。”
陸呈川是一直在看著喜禾的,聽完這些一直沒有鬆動的眉心攏的更深,“那就快點問。”
小警察撓了下後腦勺,為難的看了看喜禾,“我們也需要問一下陸太太……”
“在這裏問。”陸呈川說著瞥他,“快一點。”
“呃……也可以。”
小警察望了眼監控探頭。
“陸太太,我們找到那天咖啡館服務你和陸小姐的服務員,她說你們當時的談話好像不愉快,能不能說一下這個時候你和陸小姐是不是發生了爭吵或者矛盾?”
“沒有,”喜禾幹脆的說,“不是爭吵,隻是很正常的談話。”
“麻煩你把內容說一下。”
喜禾這時候看了陸呈川一眼,把那天和陸無憂說的話簡單的重複了一遍。
她們的談話在外人看來的確不好理解,而且亂。
她也說不明白到底是怎麼樣的。
小警察果然皺著臉,“所以還是有理由懷疑你們談話不愉快導致心理不舒服,衝動之下做出那樣的舉動。”
喜禾也不介意,反問他,“那你會因為幾句話就去開車撞人家哦?”
“……這隻是推測。”
“我在那天出門之前一直都待在家裏,如果是我當時一時衝動,我身上的傷是什麼時候弄出來的?”喜禾環著臂,“啊……你也可以說停車場的監控是我找人弄壞的,不過同樣的,我是什麼時候有機會弄的。我一直沒有出過門,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