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聞溪過去的二十幾年中,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自己會經曆這種事情,更沒有想過的是,對自己做這些的這個人會是關遇。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求他,是怎麼掙紮,隻記得關遇不容拒絕的將她禁錮,無視掉她勒紅的手腕和所有的話。
一點點侵占,一點點將她的希望磨滅掉。
位處高樓之上的房間,窗簾未拉,落地窗外由車水馬龍的夜景漸漸變向安靜冷清的朦朧之色。
一切歸於平靜,駱聞溪從昏睡中醒過來,眉心緊蹙,艱難的撐著身體坐起來。
偏向於強迫的性/事結束,難免痕跡斑斑,手腕處的紅腫暫且不提,駱聞溪咬著牙適應別處,冷笑著慶幸身體是收拾幹淨的。
沙發上放著幹淨的衣服,駱聞溪沒有扭捏,忍著疼快速的換上。
走到套房的主臥門口才聽見流水聲,扶著門的手背繃直,駱聞溪垂下眼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回到租住的房子,駱聞溪一聲不吭的鑽進廚房。
把冰箱裏剩下的食材全部找出來,給自己做了頓飯。
最後抱著一個比她的臉還要大的碗坐在客廳的地板上,什麼反應也沒有就開始往嘴裏塞,隻是吃著吃著就開始流眼淚。
落進碗裏,流到嘴裏,鹹鹹的味道混進飯中,她也像沒有察覺一般繼續吃著。
餓是真的餓,難受也是真的難受,駱聞溪一邊哭一邊吃,直到再也咽不下去,抱著垃圾桶全部吐了出來。
失了力氣一般躺在地毯上。
她騙了關遇。
她根本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她都是說說而已,隻不過憑著一口氣,憑著她認為父親不會做那些事的念頭。
關遇一定什麼都知道的吧,他一定覺得她是個傻子,什麼證據也拿不出來還想讓他幫駱平易。
其實父親並不是她以為的那個父親,關遇也並不是她記憶裏的關遇。
這兩個人,一個她隻想讓他安穩度過晚年,一個她隻是喜歡他信任他。
可終歸都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她沒有早點看清楚,是愚蠢,是太自以為是。
所以會有懲罰的,不是麼?
朝陽升起,透過淺薄的雲層,穿過冰冷的玻璃,溜到客廳裏。
新的一天,還是開始了。
……
……
駱平易的案子還是開庭了,駱聞溪全程守著電視,縱使最終的結果毫無懸念,聽到的那一刻她還是呆滯住。
直播還在繼續,鏡頭掃到一處不起眼的地方,駱聞溪眼睛一動,輕易的認出那道快速掃過的身影是誰。
關遇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駱聞溪微不可聞的收緊手指,手機卻突兀的響起來。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給她打過電話,一響倒是驚到她。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駱聞溪有幾秒鍾的失神。
但是最後還是妥協一般的接起。
沒有說話,那邊很快先出了聲,“駱聞溪。”
“怎麼了?”
“你看到了吧,”男人的聲音停頓,“你爸爸最後的結果。”
駱聞溪下意識的就抬頭瞧向電視,被人群遮擋的後麵,關遇果然在看著鏡頭。
就像知道她一定在看一樣。
平白的,駱聞溪就生出一種一直在關遇的注視下,逃也逃不開的錯覺。
呼吸變快,問道:“你想說什麼?關遇,該得到的你也已經得到了,我也沒有再讓你幫我什麼,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現了?”
關遇的聲音聽起來很隨意,“這麼激動做什麼?我可什麼都還沒有說。”
“是,是我單方麵的不想再和你有牽扯了可以麼?”駱聞溪抱住腿,“你也說了我爸爸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那我們也就不需要再聯係了。”
“說的這麼輕巧。”關遇的話鋒一轉,“晚上過來一趟。”
駱聞溪的腦海中警鈴大作,“你要做什麼?”
“別害怕,吃個飯而已。”
“關遇……”
“你會來的吧?畢竟季青越也會來。”
見他提到另一個人,駱聞溪穩了穩心思,“你們之間要做什麼事說什麼話跟我沒有關係,我跟他不熟,跟你也不熟。”
關遇停頓了幾秒鍾,“可是他好像不是這麼想的,我想想,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對你很關心來著?”
駱聞溪憋了一口氣,才應道:“好,我過去,你把地址告訴我。”
“不必了,我叫司機去接你。”
駱聞溪想也沒想的掛斷電話。
駱平易的事情到此像是落下了帷幕,不知是否妥當,但現在駱聞溪的心口的確要比之前的擔驚受怕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