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聞溪看著司機進去和季青越說了什麼,然後季青越就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他是明事理的人,更何況這些事情沒有任何一個局外人能插的了手。
駱聞溪看著季青越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身旁的男人在和司機說話。
駱聞溪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也長了個心眼沒去多問。
結果車最後開到了駱家宅子所在的別墅區。
自從駱家出事之後駱聞溪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後來發生了種種的事情,她也沒再想過回來。
現在由關遇帶她過來,她不得不多加警惕。
車子路過駱家的房子,花園裏還覆蓋著厚厚的雪。沒有人清理,就顯得淒涼。
關遇在注視著她的目光,見她嘴角緊抿,若不是收斂著情緒,恐怕難過之情便溢於言表。
眼角幹澀,駱聞溪揉了揉,“你帶我來這裏什麼?”
關遇沒有說話,隻是讓司機把車停下。
“下來。”
他說完這兩個字,從另一側推門下車。
駱聞溪看了看司機,又望向關遇的背影,深吸一口氣,跟著下車了。
跟上關遇,駱聞溪發現他進了院子,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終於在看見他開門的瞬間幾步走到他身邊。
“你這是幹什麼?”
關遇隻是平平淡淡的看她一眼,“你想站在這裏說話?”
雖然這邊人很少,但總歸不是說話的地。
駱聞溪的話噎回去,和他一起進房間。
別墅裏竟然打掃的幹幹淨淨連家具什麼的都是齊全的,像是有人在住一般。
駱聞溪不肯進去,“這是誰家?”
關遇和她隔著一段距離相視,“這是之前我買下來的。”
“所以呢?”
“你在這邊住了二十多年,離開了很不適應吧?”
駱聞溪皺眉,“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家的房子不可能再住了,”關遇站在沙發邊,隨意的倚著,“你也不願意住我那邊,那就到這裏。和你家離得近,你想看的時候就過去了。”
如果關遇不說最後一句話,駱聞溪隻當他太過自信,可他偏偏要補充那麼一句。
剛才心口裏堵著的那股鬱氣現在隻覺得要變為惱怒。
“你現在做這些是什麼意思?當初我求你幫我,你不幫是另一回事,可是你答應還要拖,不然我斷然不會是現在這種生活。”
駱聞溪扶著身邊的矮櫃,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支撐的住——
“你現在說這些怎麼就好像處處為我著想呢?我是懷念我從小待到大的地方,可你現在做這些是侮辱我還是施舍我?我家出的這些事,和你關遇有沒有關係還不一定,你就別在我麵前裝個好人!”
她像一個戒備起來防備敵人的刺蝟,眼下也仿佛是不再吝嗇跟關遇保持和平,撕破臉也不怕了。
關遇對於她的反應接受的很快,稍微感到驚訝的是她最後說的話。
從駱家出事以來,駱聞溪對他一開始寄予希望,慢慢開始厭惡他到水火不相容,可從來也沒提過,她懷疑他家的事情與他有關。
關遇點點頭,聲音低低的,“我是在可憐你施舍你,我想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怎麼說你駱大小姐從小到大也沒吃過這種苦。”
他一步一步的朝駱聞溪走過來,“我當初答應你是因為求我的人是你,是駱聞溪,懂嗎?”
他在她麵前停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畢竟是駱平易捧在手心裏的千金,你求我的時候那種卑微的模樣我覺得很有意思。”
駱聞溪心底被隱藏在角落裏僅剩的一點希望此刻也徹底被打破。
她知道關遇一直都不喜歡她甚至是厭惡,隻是沒想到這麼多年的相處,她有事尋求他幫忙的時候,他是這樣的想法。
她這些年喜歡他的心思他不會不知道,隻是被他選擇了無視。
因為看不見,所以才會如此冷漠。
拂開他的手,駱聞溪不去看他,說話間已經隱隱有些哽咽:“的確很有意思,我一開始,也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
可能隻是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讓人相距萬裏的陌生。
駱聞溪握緊手,“不管你對我是如何如何討厭,我管不了。我自問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你不喜歡我爸爸也好,不喜歡駱家也好,現在大概也如你所願了。關遇,有什麼你直接說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