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到喬麥從言琰背上下來,暈裏糊塗的站在樓底下時,一臉蒙圈地看著眼前這個拽著自己衣服一臉委屈巴巴的言琰。
“你剛剛答應我了。”言琰低著頭,因為喝了點酒,人性本質暴露,露出了那麼一點小情緒。
不過他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像討不著糖的小孩子。別扭又委屈。
好笑。喬麥看著眼前低著頭鬧情緒的言琰,踮起腳,用自己的臉蹭了蹭他的鼻尖,言琰瞬間上綱上線,壓低了頭,不依不舍的磨蹭著。
喬麥被他的膩歪蹭的一個勁兒的想笑,這才鬆口,“好的。”
剛領證上崗,她也不想“獨守空房”。至於江北說的什麼求婚、婚禮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小小的紅紅的本本握在手裏了。
反正,他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夫妻。
言琰一聽,樂了,笑得像個得逞的大傻子,平時笑不露齒的一個人現在一口大白牙鋥亮鋥亮的閃著。
“你也太可愛了!”喬麥哪見過這樣的言琰,忍不住伸手捏了涅他的臉,連連感歎,“其實,比起你平時溫暖體貼的男神形象,我好像更喜歡你現在的這個樣子,畢竟,這個樣子隻有我能看到,專屬的呢。”
言琰斂眉一笑,戀戀不舍的撫著喬麥的手,“好了,我要走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
這次改為喬麥站在樓底下看著他走的。在離開喬麥的視線之前,言琰是倒著往回走的,一步一步地後退著,雙手插在兜裏,邊回望著邊笑得很滿足。
怎麼也看不夠,怎麼也笑不完。
喬麥還是沒有那麼快的適應自己已是新婚的身份,所以,上樓後,渾身不自在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自己要跟著言琰去工作。
不大的客廳裏隻有她和姥姥,姥姥在聽京劇,她也跟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想著一會人全了如何委婉又不失風度的請辭。
好不容易哄著兩個小祖宗睡了,喬斯又給姥姥熱了杯牛奶,端出去放在玻璃桌上,一偏頭,便看見坐在沙發上聽京劇卻聽出一副狀況外的喬麥,不禁出聲問道:“你怎麼在這?”
先前聽京劇聽得早已入迷的姥姥也回過頭來,納悶不已的也問了句:“對啊,你怎麼回來了?”
此時,正好散步攜手歸來的喬爸喬媽,直接給了喬麥最後致命一擊。
“喬喬?你這會不應該在言琰家嗎?”
喬麥強忍著一口氣,死命的憋著,但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站起來,這會特想要暴走,合著這一家人,是對好了口供嗎?這算不算,一致排外?
可她……也不是外人啊。
四人自知反應有點過分,心虛的低下頭不去看喬麥憤怒的小眼神。心裏卻嘀咕著,理論上來講,他們是沒錯的,可能倫理上來講,就有點……
喬麥用了好長時間平複自己的心情,她感覺,如果她現在說出了明天要隨著言琰去科爾馬,那四位親愛的家人肯定樂的合不攏嘴。
果不其然,當喬麥說出“我打算明天隨著言琰去工作,趁機度個假”,四人齊刷刷的抬起頭欣喜若狂的眨眼點頭,那個開心勁,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度假的是他們呢。
她就知道會這樣!
喬麥笑著盯著他們看,四人起初還是紛紛“事不觀我”的狀態,但越發覺得喬麥那個笑容看到眼裏陰深又發毛,便又低下頭,情緒低落的揪著身邊人的衣服,“怎麼可以這樣?我還沒有愛夠我的喬喬。”
“姥姥,你輕點揪,我剛買的裙子,起褶了……”喬斯一隻手掩著自己的臉,另一隻手不斷地撫著自己的裙子。
“哦,是嗎?”姥姥又轉過身,把喬母的頭發纏在自己手上,一下一下地假裝抽啼,“我最愛的喬喬啊。”
那邊,喬父終於看不下去了。
“那個,嶽母大人,輕點纏,我老婆怕疼。”
……
喬麥真的是沒話說了,她認了,認栽。
“算了,我去收拾行李了,你們……”看了眼演劇情劇正上癮的各位,歎了口氣,“你們自便,大家散了吧。”
四人沒動,還是四副假裝不開心、不舍的模樣。
喬麥嘖了聲,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隻得搖搖頭,“洗洗睡吧,我不怪你們。”
我怪自己。生不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