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書生,學壞了啊,也不知道是跟誰。
嶽小胖心裏腹誹,也不想想這些日子到底是誰跟他勾肩搭背,整天東拉西扯說些有的沒的。
王顯當初在強盜窩的時候可是純潔如白蓮花,現在,已經被汙染成一朵墨菊了,心黑得很,又黑又騷。
李孝武倒是好奇:
“你說的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但我記得我小時候可是爬上去這石獅子上騎過它脖子,也沒見有什麼反應啊。”
“這石獅子是靈物,當然分得清善惡是非。稚子天真無邪,石獅子自然不會計較;成年人的歪心思就多了,我嶽哥肯定是今天一大早就胡思亂想,才會被這靈物所嫌棄。你要是不信,你現在也摸摸看,看它會不會彈你。”
小胖子剛要發脾氣,結果被他說得啞口無言,誰讓自己一大早就惦記著人劉奕來著。
李孝武縮縮脖子,心裏有虧,哪裏敢拿這石獅子相試:
“還是免了,我承認我現在不純潔,這總行了吧。”
這時候廟門緩緩打開,從裏頭露出個大大的光頭來。
“誰……是你,小武子?”
“是我啊,二叔公!”
李孝武熱情地上前,一老一少相擁在一處。
出來的是個身板頗為健碩,頭大如鬥的老頭來。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尋常人是不會有光頭這種造型的,要麼是受過刑罰的罪犯,要麼就是僧人之類的修行人。
“來,幾位,這位便是這城隍廟中的廟祝,也是我的二叔公,李德彪!”
李德彪?
德字輩的?
“恭謹茂德,仁孝養賢”,這李德彪倒是比李孝武高出兩輩,比李仁丁高出一輩。
“這幾位是請來幫六房了事的少俠,縣衙的小乙哥,還有他們的兩位朋友。”
“六房的事,我去看過……不好辦啊,就憑這兩人,真能了得了這件事情?”
李德彪對此表示嚴重懷疑,這也是正常,要是李旌這三十幾歲的人也就罷了,幾個十四五的小孩,說破大天去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二叔公,你可不知道,這兩位少俠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李孝武把昨天晚上餘慶大發神威的情況詳細地對李德彪說了一遍,李德彪撓著自己的大光頭,反問道:
“他們如果真有這樣的能耐,又都這麼年輕……你們到底是哪派的弟子,不知道李家堡有規矩,不許你們出入嗎?這規矩大派弟子應該都知道才對,北都侯府有令,各派弟子不得允許,不許踏入任何北地堡壘。”
“我們師兄弟並不是大派出身,而且還有李太公點頭,所以不算違例。”
“你說不是就不是?我怎麼就不信呢?”
李德彪挺著個大肚子,眯著眼睛一臉狐疑。
小胖子從地上爬起來,反而是氣笑了,好心幫忙怎麼還受了懷疑:
“那要怎麼你才能信?我看你腦滿腸肥的樣子,難不成我們還得請你去喝個花酒、逛個窯子不成?“
李德彪忽然咧嘴一笑:
“不用,現在我信了。”
這回輪到餘慶師兄弟摸不著頭腦了,這老頭屬擦屁股紙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