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宸不明所以的看著我,眉眼一時還舒展不開來,“缺什麼,和管家說,這裏,什麼都齊全。”
我打量了好幾把恢弘歐式的建築,再看看流光閃動的水晶噴池,說:“恐怕不太齊全,就好比我習慣了我家裏的盥洗室和梳妝台,別的習慣不了,你可以搬來嗎?”
他懶得理我。
我一副骨頭沒了的狀態到處瞎晃,還和幾個小美女旁敲側擊了幾下,問下宋裕宸有沒有什麼秘密戀愛對象。
小美女們都是純情的搖頭,我晃著腦袋笑:“那家夥,柳下惠麼,看著都不知道吃的麼?”
晨曦漸漸降臨,我的疲憊褪去了許多,彼時我坐在他家後花園的長椅上,對著我幹媽的生活助理的一條信息發呆。宋裕宸把手輕放在我肩膀的時候,我回了神。
他問:“怎麼在這裏?”
等他讓開,他身後一個白衣男子就上前,淺棕色的發色搭配眼鏡看上去斯文秀氣。正在他把一個溫度計遞給我,並讓我放嘴裏的時候,我一個噗嗤的笑了:“小白醫生,你染發了啊。”
小白醫生的動作擲了擲,眼裏閃過淡淡的光輝,很快不見。
我乖乖的接過溫度計,趁著宋裕宸不注意我這裏的時候,偷偷在小白醫生耳邊說:“你還認識這個人啊,小白醫生,這幾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啊?”
小白醫生猛地紅了臉,還向後退了一步。
我看著他這果然很羞澀很單純的反應,感覺很是滿意。
宋裕宸臉色有點不好看,“你還在發燒。”
我悠閑的抖抖腿,雖然“發燒”和“發騷”音節很像,但是我真的不以為宋裕宸會暗示我什麼。“可是我覺得我沒事啊,挺有勁兒啊,頭腦清晰,走路膩穩。”
結果溫度計顯示我發著接近40度的高溫。
宋裕宸上來抱我:“發燒了,腦子都不清楚了嗎?”
我沒拒絕,在宋裕宸公主抱起我,我還抽空對著宋裕宸背後的小白醫生招手拋媚眼。
宋裕宸腳步狠狠的一停,我疑惑的轉過去看他臉。
“蘇慕語!”
我懶懶的應了,這時候才覺得四肢有點軟,有點酸痛。
“白家的獨子,你想都不要想。”
我拍拍頭,“我去不是吧,真的姓白啊。”雖然我知道宋裕宸有點怒氣,但是這個怒氣還真是來的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
後花園的石子路,會一直通到前廊,我有意無意的把腦袋擱在了宋裕宸的肩窩,他抱住我的手就更緊了。
我抓住了他的襯衫領子,“帶我去一趟市醫院吧。”
我們一齊站在了一棵巨大的合歡樹下,樹上花開,也讓初冬的早晨,看上去,不那麼的寂寞。
宋裕宸也許以為,我去那裏是去看病,但實際上不是,就在剛剛,我幹媽的生活助理告訴我,幹媽被查出了肝癌晚期,之所以沒有告訴我,是因為幹媽怕我擔心所以才沒有說,可我寧願相信,她嘴硬不讓別人說,免得我嘲笑她。
我了解我幹媽,我知道她是個什麼德行。怕是快死了,她的男人也不來看她一眼,她心裏肯定是恨死了。
助理看到我,就跟看到救星一樣:“小姐,你看去勸勸她吧,她現在不接受治療,護士已經站在那裏勸了一天了。”
我強撐精神站的不那麼沒骨頭,可是眼前的助理都在晃悠,晃的我頭昏腦花的。
我這火氣也是控製不住就上來了:“不治就不治,其他人還能逼她不成嗎?不治就趕緊回家,不要占了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