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坐等獵人湊巧解救小紅帽與她的祖母,不如自己親自動手讓大灰狼沒法靠近小紅帽來得實在。退一萬步講,哪怕小紅帽與祖母在大灰狼肚子裏還能活個好幾小時,葉棠也不願意放一個六歲的孩子和一個生病的老婦人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密閉空間裏幾小時。
是的,她要去救小紅帽。要在原主的媽被大灰狼吞掉以前先收拾了那隻巧舌如簧的畜生。
以成年人的腳力,從村子走到原主母親的家大約需要半個鍾頭的時間。以小紅帽的腳力與體力,她應該已經到了半路上。這就是說,小紅帽差不多該遇上大灰狼了。
葉棠加快了腳步。
村口有幾個閑漢正一邊啜飲著小鐵罐裏的葡萄酒一邊在發自家婆娘的牢騷。看見不顧儀態露出白嫩長腿的葉棠,幾人都吹起了口哨。
“咻咻——”
“好白的大-腿啊!瑪麗你這是想通了,決心要忘掉你那死鬼丈夫了嗎?哈哈哈——”
“對對,裝模作樣的人最無聊了!瑪麗你這麼年輕,想要錢完全可以‘身體力行’地賺嘛!我們可不介意幫你的‘忙’!”
嘻嘻哈哈的笑鬧聲中,閑漢們衝著葉棠張開雙臂,一派等著葉棠撲進他們懷裏的樣子。當然了,就算葉棠不撲進他們懷裏、想躲開他們,他們也會撲上前去,抓住葉棠。
葉棠猝然停步。她取下背上的獵-槍握在手裏,眯起一隻眼睛就瞄準了閑漢們。
——這可巧了不是?這把獵-槍她沒有用過,獵-槍的性能與狀態她一無所知。她確實需要靶子來試試這把獵-槍,而這些人正好撞了上來。
“我數到三就開槍。”
閑漢們隻看清了葉棠的白大-腿,卻沒注意到葉棠背後背的黑獵-槍。等被葉棠用獵-槍指著,這才都是一愣。
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其中一個閑漢故作鎮定地上前兩步,猥瑣地調笑道:“瑪麗,槍可不是玩具。來我這裏,我這裏有更適合女士玩的槍——”
哢嚓。
清脆的上膛聲讓閑漢油膩的笑容凝固在他的臉上。
葉棠好整以暇地勾唇。
“三。”
砰!
槍管右後方的點火裝置被葉棠扣下扳-機的瞬間,彈簧機構讓燧石與火鐮撞擊生火,點燃火鐮下方藥池內的火-藥。火-藥使子-彈從槍管中飛射而出。
為首的閑漢眼睜睜地看著葉棠開槍,跟著右臉頰上一片灼燒般的刺痛。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立刻摸到了一手的鮮血。
“噢,我是第一次用獵-槍。看來準頭還不是太好。放心吧,下一次我一定會瞄得更準一些。”
閑漢一抬頭就瞧見了笑著拉動槍栓的葉棠。
村子裏的人幾乎都用同樣的步-槍當獵-槍。這種步-槍一次可裝填五發子-彈,每射出一發子-彈,隻要拉動槍栓就可以再射出下一發子-彈。
“瘋、瘋子!!”
“瘋女人!瑪麗你這個瘋女人!”
“瑪麗瘋了!”
被葉棠的氣勢所懾,閑漢們一哄而散。跑路時還不忘辱罵葉棠兩句。
不想就這麼一回頭的功夫,閑漢們被懸掛在村口用以指路的木牌給砸到了腦袋上——方才擦過為首閑漢臉頰的那顆子-彈也擦過了村口懸掛指路木牌的繩索。閑漢們一跑,本就隻連著最後一點的繩索頓時斷裂。人在木牌下的閑漢們也就被一連串的木牌砸了個眼冒金星。
把獵-槍背回背上,從閑漢們的身邊走過。葉棠活動了兩下手臂,盡力讓自己走得快些。
這具身體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她剛才瞄準的時候手指一直在無法控製地顫抖,眼睛看東西也帶著一層朦朧。這不是一時醉意造成的,想來原主已經有酒精中毒的症狀。
平和從容的心態與健康正常的身體通常是二位一體。要想過好日子,就不能坐視不管差勁的身體狀況。葉棠想等她解決了大灰狼,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讓這具連血液似乎都散發著葡萄酒味的身體排出酒精的餘毒。
春天的森林,日頭沒有多毒。葉棠努力整理著原主的記憶,小跑了不過五分鍾就開始氣喘籲籲。
看來她還需要增強基礎體力。
這樣柔弱的身體可沒法保護自己和小紅帽——她一個寡婦,一旦表現得軟弱可欺就真的會被人欺負到頭上。金妮也好,那些閑漢也罷,她不可能一直用獵-槍解決問題,也不可能時時都帶著獵-槍,讓獵-槍裏永遠都有子-彈。要想保護好小紅帽和自己,她的拳頭必須和她的心一樣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