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玉死死的瞪著沈語煙,對方卻隻是譏誚一笑:“哦,倒是忘了,你被拔了舌頭又如何能說話呢。”
“可這都是你應得的啊!當初若不是你,天澤哥哥怎會跟姐姐退婚?姐姐又怎麼會因此自戕?爹娘又怎會一病不起?這些都是拜你所賜阿。”沈語煙獰紅著一雙泛霧的眼睛,說著說著麵目越發猙獰。
應得的?孟清玉緩緩的睜開眼望向沈語煙狂笑了起來,滿目的譏諷。當初她根本不知道沈天澤有婚約在身,而且沈語煙根本不知道她的姐姐不是自戕,而是沈天澤命人勒死後再偽造的自盡來嫁禍給她的。
沈天澤當真玩的一副好牌啊!不論是沈語煙,還是自己,更甚至是清蘭公主都不過是他步步高升的棋子罷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安兒啊!根本就不是天澤哥哥的親子,那晚與你共赴巫山的是他啊!”沈語指著正在安兒身上馳騁的醉漢,笑得無比惡毒。
聞言,孟清玉麵色一白,卻是狂笑了起來,誅心之痛也不過如此。
“孟清玉,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的死掉的,我要讓你長命百歲,讓你生不如死的活下去,哈哈……”沈語煙狂妄的大笑道,笑的眼淚都溢了出來 。
“好好欣賞我們為你備的這份大禮吧!”沈語煙嘲諷得意的落下一語,便大笑著揚長而去。
彼時一道驚雷響起,直震耳膜,那醉漢似被嚇到了,倒是得了幾分清醒,閃電忽閃間,他便看見孟清玉。
“啊……這是什麼東西?”醉漢驚叫一聲,渾身驚恐打顫的望著孟清玉,隻見她“坐在”木盆中,布滿恨意與殺意的眸子逼視著他,順著眼窩流下的血淚觸目驚心,那蛆蟲似被血給刺激到了,自臉上那深陷的血洞中一條一條的蠕動著爬出來。她周身冷冷,仿似地獄爬出來索命的惡鬼一般。
語煙姑娘這是搞什麼?怎麼這屋子還有這麼一個駭人的玩意兒?這讓他怎麼爽快?思及此,醉漢啐了一口,便將哭鬧不止的安兒給打暈了過去,隨即便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掄了一根木根便朝孟清玉走去。
醉漢麵色一狠,借著酒勁狠狠地一棍朝孟清玉的頭頂而去,力道足以要了她的命,隻是她麻木空洞的眸光卻一直望著地上了無生息的安兒。
腦中不斷翻湧著爹爹與兄長的笑顏,沈天澤的漠然,沈語煙的嘲諷得意,墨清蘭的肆意侮辱,還有安兒剛出生時的哭聲,此刻她覺得她孟清玉是這世間最無能的人…………
望著死絕了的孟清玉,醉漢癡醉的笑了笑,扔掉手中的木棍,便又踉踉蹌蹌的朝暈過去的安兒走去。
而他卻沒有聽到來自木桶之中最深刻的詛咒:就算墜入十八層地獄,曆油鍋之苦,哪怕永不超生,隻願化作惡鬼,讓害她之人血債血償,不得好死。
與此同時,新房之中。
“天澤,那個賤婢的兒子你如何處置的?告訴你本宮的眼裏可容不得一粒沙子。”墨清蘭眉頭緊皺不放心的問道,眸光之中具是狠絕之色。那賤婢生的兒子若是留下來,這讓她堂堂公主的麵子以後在京都往什麼地方放?
“公主放心,那賤種已經交給下人處置了,定然不會讓公主眼裏揉進一粒沙子去。”沈天澤溫柔一笑。
“如此,本宮便放心了。”墨清蘭眉間一鬆,瞬間爬滿笑意,孟清玉那賤婢,區區商賈之女罷了,竟敢妄想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