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哪位?”
“洛熙,你爸出事了,你快來市醫院急診部——”後媽急促的聲音帶著哭腔,一聽是爸爸出事了,我整個人都慌了神,好端端的一個人,在家裏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事。
我慌亂的朝著門口跑過去,已經顧不上電話那頭後媽說的什麼,趙阿姨見我火急火燎的樣子,擔心我這樣腰會受不了,伸手過來想要扶我被我給打住了,我在電話裏聽見錢這個字眼。
別的倒是沒怎麼注意,我坐在玄關處換鞋,讓趙阿姨去樓上臥室,幫我取下錢包順便拿件外套,趙阿姨點頭應了一聲,轉身朝著樓梯口跑過去,我換好鞋子拿出櫃子裏的雨傘,趙阿姨匆匆跑了下來,
我接過她手中的錢包和外套,沒跟她說明原因,隻是讓她在家照顧好安心,我出去一會馬上回來,撐開不大不小的傘,快步朝著別墅區路口走,走了很遠一段距離,又因為是下雨天,這邊車子原本就少,現在是少得可憐。
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出租車,報上醫院地址,一路上催促著司機快點快點,司機最後被我弄得不耐煩直接不理我,從別墅區到市醫院要半個小時,又加上是下雨天的原因,路上堵車嚴重。
這一趟路程花費了進一個小時,出租車四平八穩的挺到醫院大門口,我放下錢不等司機找零,火急火燎的衝進醫院裏,在醫院一樓急診室門口,我看到了滿臉淚痕,穿著厚重棉襖的後媽,歪坐在醫院走廊上的椅子上。
“我爸爸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事。”我幾步走到後媽麵前,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領,後媽先是一愣,隨後哭喪著臉,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越哭聲音越大,不知道的人路過,還以為是我欺負的後媽。
後媽哭的我很不耐煩,直接鬆開手將她往後一推,後媽踉蹌著跌坐在座椅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我咬著唇,一雙眼睛瞪的不能再大,衝著她怒吼道:“我在問你話,我爸爸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事,怎麼會躺在急診室裏搶救,你說話啊。”
“我——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田心呢?她在哪裏?”
“你爸爸腿腳不利索,你也是知道的,你爸爸說他想鍛煉鍛煉,沒想成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誰知就成了這個樣,田心我給她打電話了,她也在趕來的路上。”後媽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明顯的在躲避,不知覺的低下頭,我微眯著眸子細細的打量著後媽,她身上有沾染到爸爸身上的血,此時已經成了暗褐色。
“別讓我知道,你在騙我。”說完這句話,我也萎了,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座椅上,閉上眼睛,一股不知名的溫熱液體,順著眼角悄然流下。
現在隻求老天保佑,保佑我爸爸沒事。
姍姍來遲的田心,不知是跑的急原因,還是因為過度的緊張,神色有些慌張,粗重的大口大口喘息著,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手提包,身上穿著一件粉色呢子外套,脖子上搭配著一款淡色圍巾。
之前,池淩瑞交代我打電話給家裏,難不成他有未卜先知功能,知道我家裏所發生的情況,嗬嗬——我是不是想的太誇張了。
我雙手環抱在胸前,胸膛起伏不定,呼吸略微的有些急促,因為奔跑的原因,現在腰部隱隱的,有些不舒服疼痛,田心坐在我對麵的位置上,右邊坐著後媽,左邊坐了一位中年女人。
座位上七七八八的坐著幾個人,坐在田心身邊的中年女人歎了口氣,雙手不安的搓揉著大腿,坐在中年女人身邊的男人,眉頭緊擰在一起,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開口說。
“人命天注定,每個人都要經曆生老病死,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那個會先到來,多活一天就是賺一天,人活一世,卻常年被病痛折磨,死亡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不要抓不放手,痛苦的不僅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