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時辰之後,主院來人,尋問神醫可曾離院,得知神醫早已離院,前來的丫鬟到錦離跟前見了見禮,匆匆返回主院。
主院的丫鬟氣勢不凡,在委托人麵前有的隻是表麵的禮貌恭敬,內心並無絲毫敬畏。
神醫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飄去了哪裏。
有人急了。
一個時辰之後,城主夫人和少城主造訪清暉院。
錦離站在窗口打量一眼,折身迎去門口。
城主夫人雍容華貴,周身氣度凜然。
少城主高貴而英氣,衣著從頭到腳無一不精致不奢華,連頭發絲都散逸著金錢的味道。
姿態也是相當的高傲,盛氣淩人抬著下巴,簡直就像要當場升天。
人堆裏,他就是最顯眼的一個,想讓人忽視都不信,錦離一眼就看見了他。
少城主眼神桀驁,很有龍傲天男主的氣勢,逼格滿滿。
他看錦離的眼神帶著不喜和倨傲:“好了?”言語簡練,直奔主題,前綴不稱姐,連‘你’都省了。
很能看出教養,委托人母親這麼強勢的女子,自然不會將唯一的寶貝獨子養成廢物,錦離大致能猜到城主夫人平日裏是如何教導兒子的,可以驕傲,甚至看不起任何人,但必須看人下碟,與人交流要言語精練。
哪怕精練到沒了禮數。
錦離頷首,轉而朝城主夫人行禮:“母親。”
她現在把不準應該用委托人的身份,還是冒牌貨的身份應對城主夫人,言語上索性也簡練一些。
城主夫人掃一眼她的臉,語氣很淡卻帶著極強的壓迫力:“你五弟問你話,為何不答?”
不難看出,城主夫人容不得任何人有絲毫的不敬兒子,無時無刻不在幫助兒子樹立威信。
錦離語氣淡淡道:“多謝五弟關心。”
鳳瀚天傲慢的勾了勾唇,徑直落座到上首。
“病一場,禮數堪憂,明日起,你每日卯時前往主院,與幾位姑姑好生學學禮儀。”城主夫人落座冷冷地盯著錦離。
雙標說的就是城主夫人這種人,錦離斂目垂首不應。
淩晨五點,剛修完仙,覺都睡不過來,誰有空跑去主院學禮儀,該學禮儀的是你兒子。
城主夫人目光深沉的看著錦離,眼底飛快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壓製了下來:“與你說話,可曾聽見!”
錦離眼睛一彎,無聲笑了。
“鳳詩涵!你什麼態度。”鳳瀚天一拍案幾,斥道:“鳳詩涵你膽子大了,竟敢忤逆母親。”
錦離不講話,垂首而立,讓人看不清她的麵容。
不,那不是委托人的母親,那是你一個人的母親。
“天兒,你四姐大病初愈,你要對她寬容些。”城主夫人話鋒一轉:“詩涵,神醫幾時離的院?”
錦離抬頭,目光坦蕩:“具體時辰不記得了,女兒未曾留意,神醫拆了紗布,說是無須再用藥,隨後叮囑了女兒幾句便離開。”
城主視線定定鎖住錦離眼睛,幾秒之後,話鋒再一轉:“李少城主前幾日抵達西郡城,後日我會親自前去拜訪,你與我隨行,今日你早些休息,養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