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渾身一僵,表情帶著一絲窘迫。
“你這是怕他半夜再翻牆入莊,進我房間?”
賀寒拂過她鬢角的碎發,柔聲道:“想給辰辰再生個妹妹。”
他話中的炙熱,不言而喻。
“別再拒絕我了,我想抱著你睡。”賀寒抬手摟住白靈的腰,掌心的溫度將她差點灼傷。
“你說過……你願意再等等的……”白靈緊繃著身子,她不明白他們的話題怎麼突然跳轉到了這裏。
他們不是在聊另一個男人嗎?
“不想等了,我怕失去你。”賀寒抬起白靈的下巴,微顫的薄唇漸漸靠近。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白靈掙紮脫身,賀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一天之內,她已經數次拒絕自己的靠近了。
“我隻是想行使我作為丈夫應有的權利。”賀寒眼底的情緒起伏不斷。
“可是你答應過我……”白靈的聲音很小,幾不可聞。
她知道自己為人妻,是不應該荒唐抗拒丈夫的靠近。
可每每賀寒靠近時,自己都會像刺蝟一樣豎起屏障。
這完全是條件反射,她根本無法自由控製。
“等父親帶辰辰回來,我們便住一間房,我不想讓他們多想。”賀寒不再谘詢白靈的意見,直接說出自己的決定。
三日後,辰辰便會回山莊。
他已經等了三年,如若傅少晟不曾出現,他再等三年都心甘情願。
可眼下,他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整個人都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隻能等最後三天了。
白靈必須在三天之內調整好心態,接受與他共枕而眠的事實。
賀寒丟下這句話,便自行離開,徒留白靈一人在主廳傻站著。
“他到底怎麼了……”白靈小聲嘀咕著,看著椅子上的油紙傘,沉沉歎了口氣。
這三年他們一直都相敬如賓,不是挺好的嗎?
難道因為那傅少晟看自己的眼神不普通,所以他……吃醋了?
白靈雖然不記得曾經熱戀時的感覺,但也清楚愛情給人帶來的酸甜苦辣鹹。
賀寒今日的反應,不是單純的吃醋。
還有一種很強烈的情感——占有欲。
白靈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一直在努力做到接納他,起碼在他們手拉手,或者一個輕柔擁抱時,自己是完全接受的。
明明在慢慢往前走,他為何非要逼迫自己往前跑?
帶著心底沉重的疑惑,白靈拿著油紙傘回了房。
擺在桌上的藥材還等著她去分揀搗爛,可她此刻完全沒有心思。
她撐開油紙傘,仔細打量著傘上的畫。
煙灰雲霧籠罩下,模糊不清的高矮房子錯綜複雜,庭院中有一棵看不清品種的樹,枝繁葉茂,開滿了粉色的花。
山莊栽滿了各種帶著藥效的植物,也有開滿粉色花朵的植物。
可直覺告訴白靈,這都不是自己夢境中出現的那副畫麵。
這到底是哪兒?
白靈出神發著呆,直到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下人敲門喊她去主廳用餐,她本想以沒食欲回絕下人,可擔心自己這個說話讓賀寒擔心,今夜就進了自己房間。
“你盛點清淡的送進來,我這邊還要藥材要處理。”她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賀寒知道她整理藥材時,不喜身邊有人打擾,除了下人端來膳食,廂房便再無人打擾。
難得的清淨,是她喜歡的。
白靈將食盒放在一旁未動,抱著油紙傘在軟塌上躺下。
隻是這一躺,讓她看清了屋子房頂橫梁上,居然坐著一個人!!
白靈麵色瞬間變得蒼白,驚得叫出了聲。
“啊……”隻是聲音剛出口,橫梁上那人便飛躍而下,快速捂住了她的嘴。
“別叫,是我。”是傅少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