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剛走,五冬瑞也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不是那種喜歡幹預女兒太多的父親,而且,隻要孩子想說,自然會找機會告訴他,一向很少管閑事的小雙兒,這次竟然主動要求自己出手相助,必然有她的原因,此刻五冬瑞也隻好識趣的先閃了。
“咳咳。。。呃。。。謝謝!”宇文重剛剛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在五小雙麵前昨晚能丟的人基本都丟盡了,可是萬萬不能讓公司的人看到自己這幅囧模樣,壓在胃部的雙手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說完話又再次緊咬著牙關壓抑著呼吸。
“把手拿開!”五小雙很凶地道。
“。。。。。。”宇文重愣住,顫抖的手試圖要移開,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奔湧而至,他不得不再次把手用更大的力氣按壓向胃部。
“你想一會把自己胃按到出血,就繼續!不想吐血之後,被救護車從這裏拖走,就趕緊把手挪開。。。”五小雙有些生氣了,焦急的眼睛裏隱隱有些淚水,她是被嚇到了,這樣疼下去會不會真的死掉?自己幹嘛那麼害怕一個,一天一夜之內,才見過兩次麵的男人會死掉?
宇文重聽了五小雙的話,真的很迅速的把手挪開了,縱然是痛的渾身一個勁兒打哆嗦,也還是乖乖挪開了拚命按壓著胃部的雙手,五小雙走過去再次反鎖住會議室的門,回過頭來蹲在他的身邊,想把他扶起來。很輕微的動作,確是帶的胃裏有一陣翻天覆地,那人似是哀求地低叫了一聲“別。。。”
五小雙見他瞬間兩頰冷汗有添了許多,就沒再敢扶他,直接伸手從腰帶裏把他紮著的襯衣揪出來,小手快速伸了進去,放在胃部想要先給他暖和一會兒,那裏實在是太冰冷了,手下突突跳動個不停,能忍到現在,真是了得,不過似乎沒有昨夜跳動的那般厲害,用另外一隻手扳著他的肩膀讓他身體向右側躺著,自己繞到了他的背後,這樣也不會碰到他背後的傷口了。雙膝著地,她溫熱的小手在他的胃部開始一輪一輪地打圈按摩著,
揉了一陣,連三五分鍾都不到,“好了,我該出去了。”宇文重說完並沒有動身,好像是害怕那一團附在自己胃部的溫暖會消失不見。
“這還沒好呢,你這樣出去能撐住麼?”五小雙著實有些擔憂
“無礙,比剛才好很多了。”緩慢起身,粗重而不規律的喘息,坐在地板上把拽出來的襯衣角掖回去,隻是五小雙看到的隻有他滿臉的汗水和蒼白的臉色,卻不知他此刻整個後背都掛滿了冷汗,襯衣黏在背上,汗水緊密接觸著背部的傷口,另一種持續不斷地疼痛已經被再次點燃。
“無礙!無礙!你幹脆改名叫宇文無礙好啦?”老這麼死撐著,早晚給你憋出內傷來!五小雙心下雖有不忍,卻還是因為他這樣一次次的死撐著傷害自己,而感到氣憤不已,“我走啦!你自己小心。”
“嗯。。。”
看著五小雙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宇文重的眉頭再一次緊鎖,小雙兒,我可以在心裏這樣叫你吧?其實,我並不是個害怕疼痛的人,這樣的疼痛跟隨了我十四年,早已經習以為常,我真正害怕的,是適應了你的溫暖之後,疼痛再次來臨時,你卻不在身邊,那麼往後的種種疼痛,我將如何去獨自承受?
就這樣看著她離開吧,那一臉明媚的笑容,燈光下猶如天使降臨人間般美好的她,那一雙溫暖如豔陽的小手掌,畢竟曾經給自己帶來過短暫的溫暖。但是,他,宇文重,自小在冰冷中長大的他,又怎麼能擁有和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暖呢?
苦笑著搖頭,內心裏,對自己有些許的嘲諷。猶豫不決,可不是他宇文重應該有的風格。
“啪!”一個手掌結實得拍在了宇文重的後背上,本已被滿腹惆悵淹沒的疼痛,卻在這一拍之下全部驚醒。宇文重的整個背部瞬時間僵硬了一下,眉頭輕鎖又迅速展開,還沒轉身聞到的便是一陣熟悉的清爽薄荷味,“你怎麼來公司啦?”
“我怎麼就不能來公司啊?快走吧大少爺,老爸說今天要跟咱們倆吃午餐,等你半天還不過來,小孟請不動你,不得我這個風華絕代的帥氣老弟親自出馬來請您老人家移駕用膳啊?”宇文謙一路拖著宇文重的手臂走著,身後的他,一臉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微笑,這樣的一個人,在宇文家族裏,唯一一個挺自己到底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他的謙兒,他舍命保護來著的弟弟。
筆者旁白:“世界上有一種疼痛,並不是相互傾慕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相愛,而是相遇後,不敢去承認那份突如其來的感覺。可怕的並不是愛上了錯誤的人,而是,當我獨自承受這份疼痛的時候,身邊卻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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