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焱王府裏,正在上演著慘絕人寰的一幕。

女子披頭散發地跌坐在地上,身上所著青衣已找不到完整的地方,可手執鞭子之人卻仍舊未曾慢下揮鞭的速度。

一鞭又一鞭的鞭子落在那女子的身上,打得她皮開肉綻,可她卻倔強地把所有的痛呼都咬在了喉嚨裏,半分沒有溢出來讓執鞭人感到痛快。

蘇柔遲遲沒能聽到自己所想聽到的聲音,柔美的小臉瞬間陰沉下來,停住了手上揮鞭的動作,冷哼了一聲。

“你骨頭倒是挺硬!不過可惜,你骨頭即便是再硬,今日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嗬……”青梧輕笑了一聲,抬起一張可怖的臉看著蘇柔,今日當然不會有人來救她,畢竟能救她的人,都被她蘇柔使計給弄走了不是?

蘇柔沒想到青梧竟還能笑得出來,眼中寒光一閃,便扔掉了手中的鞭子,她蹲下身子,抬手捏住青梧的下巴,仔細端詳那一張被她給毀了的臉。

“若不是你這張臉,王爺又怎會冒著被天家責怪,非要娶你進門?”

“若隻是因為我的臉,你又何必如此惱怒,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呢?”青梧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蘇柔臉色一變,手下捏著青梧下巴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青梧說的沒錯,若隻是因為這張臉,她又何必大費周章的要將人給弄死呢?

還不是王爺,他把青梧放在了心尖上,卻把她所有的示好都無視!

王爺以為他隱藏得很好,但很可惜,她看得清楚著呢!所以,她才要趁著他不在,弄死青梧!

隻要人死了,他再怎麼把人放在心尖上都沒用!

“雲雀!把東西給本王妃送上來!”蘇柔甩開青梧的臉,用帕子輕輕擦拭方才碰過青梧的手,似是覺得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雲雀應聲下去,很快就把東西送了上來,那是一個不大的甕,但是足以裝下一個叫做“人彘”的東西。

起初,青梧還不解蘇柔讓人拿上來這麼一個甕是什麼意思,可當她聽到蘇柔吩咐人將她的手腳都給砍下時,她明白了。

蘇柔這是要將她做成“人彘”啊!

平日裏受點小傷都會白了臉色的人兒,哪裏能承受得住斷手斷腳的痛楚?幾乎是在第一刀落下,砍斷左手的瞬間,她便暈厥了過去。

可偏偏蘇柔不放過她,非要在她醒著時,把她的手腳都給砍下來,每每她疼暈過去,蘇柔便會用各種辦法將她弄醒過來,然後讓人接著砍,直到把她的手腳都給砍下。

“人彘”這種殘酷的刑罰,青梧從未想過會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明明她根本就沒打算跟蘇柔搶什麼。

可有時候,不爭不搶,也是一種罪過。

從前青梧不明白,現在明白了,然而卻明白得太晚了,她閉了閉眼,腦海中浮現出淩焱的臉,忍不住自嘲地揚唇笑了。

其實,她也並不是沒有心,感受不到,不過是怕麻煩不想參與進去罷了。

可惜,臨了臨了,還是沒能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