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楊柳從大門衝出來,跑到高翠蘭和孩子的屍體旁,也不嫌已經淌出來的血水,“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邊哭邊說:“就算是被毀了清白,也不是您的錯,您怎麼就不想活了啊?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帶走我和斌的孩子?他還這麼小,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的精彩,您怎麼就能忍著帶著他一起……一起死……”
“媽,你走了,你帶著孩子走了,我要怎麼活?”
楊柳哭的聲嘶力竭,那誇張的表情,悲痛至極的聲音,看上去是那樣的真實,輕而易舉的就能引起共鳴。
如果不是陸文斌已經提前收到了高翠蘭的信息,而且親眼看見母親和孩子墜樓前和楊柳有過接觸,他可能就相信楊柳的“悲痛”了!
但此時此刻,他看著楊柳,隻有深深的陌生感和憤恨感。
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與自己同床共枕的這個女人,有著這麼爐火純青的演技!
而他,卻被這個女人欺騙了這麼久,甚至為了這個女人,做過那麼多愚蠢的事情?!
心裏的憤恨和悲傷太多,陸文斌的情緒反而向相反的方向發展,他“哈哈哈”的笑出了聲來。
回來的路上,他還懷疑過母親高翠蘭的信息,覺得有可能是母親和楊柳發生了什麼不愉快,或者母親因為受到了侵害,情緒太過於極端,就汙蔑楊柳,畢竟,母親早就對楊柳不歡喜了。
可現在,母親已經死了,她用死亡告訴他,楊柳才是那個活著的魔鬼!
其實,之前母親和楊柳會出現在紅、燈、區,他就懷疑過楊柳,因為就算是被挾持,被侵害,難道不是年輕貌美的楊柳首當其衝嗎?怎麼楊柳一點事情都沒有,反倒是年老色衰的母親受到了慘無人道的侵害?
原來,這都是楊柳的陰謀!
她是有多狠毒,才會對一個年過四十的長輩下這種毒手?!
“斌,你……你笑什麼?”
陸文斌的笑聲讓楊柳心裏有些發毛,她抬起淚水漣漣的眼睛,柔弱弱弱的說:“斌,你別嚇我,媽和孩子已經……去了,你節哀,別太傷心了……”
“賤人!”陸文斌忽然站起來,一腳踹在楊柳的身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在我麵前裝!我真是後悔,這世上的好女人那麼多,我怎麼就偏偏娶了你這麼個蛇蠍毒婦!”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濫、交的事情嗎?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嗎?你真的以為我沒看見是你將媽和孩子推下來摔死的嗎?你這個臭婊子、殺人凶手!我恨不能現在就撕碎了你!”
陸文斌的話,讓楊柳確定——高翠蘭之前說的話並不是假的,她真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陸文斌了。
而現在,她已經死了,活人會更傾向於去相信死人說的話,因為人們都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陸文斌肯定也是這樣想的。
但除非高翠蘭給了他證據,否則,他的懷疑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人都死了,再也不可能開口說話了,她楊柳難道還說不過一個死人?
短短的幾秒鍾,楊柳的心思已經轉了好幾個彎。
她皺緊了眉頭,叫嚷起來:“斌,你說什麼?什麼濫、交,什麼孩子不是你的?什麼媽和孩子是我推下來摔死的?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媽死了我也很難過,孩子死了我更難過,我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啊,可你不能因為自己難過,就說這種瘋話!”
“還是……你在外麵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斌,我對你怎麼樣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為了嫁給你,我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懷著你的孩子,卻隻能在異國他鄉躲著,好不容易讓雲炳華和蘇湘答應將股份給我,我回到國內,還被罵是小三兒,你爸和你爺爺貪圖雲傾的商業價值不喜歡我,我生孩子的時候還差點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你和雲傾離婚,我們要結婚了,你卻又和那個趙青青發生了關係,我也忍了,那個趙青青有了孩子,我也沒逼著讓你打掉她的孩子,你心裏還想著雲傾,我又幫了你一次,雖然沒成功,但也不是我的原因,而我為了你,有多憋屈你知道嗎?
被挾持的事情,我也受到了傷害好嗎?雖然沒有受到身體上的傷害,但是我也差一點就被那些惡心的男人給……不過因為媽受的傷害比我更多一些,我就強撐著去照顧她,可是誰又來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