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心急,至少要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吧。這邊也有不少要忙的事情,我們多少也應該注意一下待客之道吧。”
“……一切遵照您的意願。”
咽下略微發苦的唾液,尼德霍格朝天空中還在盤旋的黑點投去可惜的視線,那隻不知道什麼人的蒼鷹使魔從一連竄莫名其妙的遭遇開始就一直在注視著這輛馬車,現在依然不知死活的在頭頂上監視,那些操縱藍眼毒狼的家夥應該也在準備下一次的拜訪了吧。
可惜——可惜了珍貴的吃獨食機會。
學著人類的樣子聳聳肩,失落的心情暫時拋諸腦後。赴死的大餐不再是尼德霍格關注的重心,黑龍已經找到了新的、有價值的關注點。
——那個讓生存了數百年之久的純情龍族乖寶寶手足失措、險些就此罹患胃疼以及對人恐懼症的雌性不速之客。
一直以來,【年輕】的單身黑龍對異性的認知停留在一個朦朧的範圍:【和雄性的自己不一樣】、【可以交尾的對象】、【會產卵】、【會照料幼體】——這樣不清不楚的基本概念。另外最多是食譜上的標注——XX物種的雌性的肉比雄性口感更好——這一類不著邊際的小知識。真正意義上接觸不同物種的異性在視覺和觸覺上帶來的衝擊和進食那種接觸完全不是同一個次元的概念。
“恩……沒有鱗片,皮膚滑滑的。”
食指在繃帶未曾覆蓋的肌膚上輕觸了幾下。獨特的觸感通過神經迅速放大並且被記錄下來,隨後,接觸的感想以臉皮發紅、體溫上升、心跳加速的形式表達出來。為了更進一步探查異性,黑龍低下腦袋開始用嗅覺來記錄、區別異性。
“身上的味道好香……甜甜的香味……”
“如果你不小心把她給吃下肚,我也隻能遺憾的把你嘴裏的牙齒全敲掉,或許你該學著用舌頭嚼東西了,尼德霍格?”
一個嚴厲的警告總是會收到些效果,當一個絕對會讓每一句警告變成現實的家夥說到【牙齒全敲掉】的段落時,尼德霍格就立即熄滅了用舌頭記錄異性體征的想法,老老實實的縮到一旁去了。
隻是某個毒舌的家夥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那種動作也成了徒勞。
“那種欲求不滿、意猶未盡的發情動作簡直就像是有體臭和老人斑的胖老頭在褻瀆小女孩,真是讓人歎為觀止的變態呐,惡心程度都已經超過線蟲了哦。”
“呃……!!”
緊捂住仿佛有什麼易碎品稀裏嘩啦碎了一地且痛楚不堪的胸口,尼德霍格咬緊牙關露出垂死掙紮似的堅毅表情。
“你的餘生隻能就此沉淪了吧,注定要靠偷窺、尾行、癡漢、監禁、拘束、寢取等脫線行為才能解決生理需求的漫長生命周期——這是何等的猥瑣與不幸的悲哀積累啊。”
塵土飛揚到空中,裝滿石頭的袋子摔落地麵的沉悶聲音在幕間森林中回蕩著。
即使強壯如黑龍,在比地獄釜底還要鬼畜百倍的精神攻擊下也不堪一擊,尼德霍格被徹底的蹂躪粉碎,在純白的世界中化為純白的灰了……
“哎呀哎呀……這點程度就受不了了嗎?真是個不中用的家夥。”
像是無奈苦笑的微笑轉向一動不動的傷患客人,銳利的嘲諷譏刺從那個紅之月上弦月時的嘴角裂縫中溢了出來。
“你也是這麼想的吧?精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