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奇光異彩,猶如聖靈逞威。
隻有一千個太陽,才能與之爭輝。
我是死神,我是世界的毀滅者。
印度史詩《薄伽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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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右手所持的利刃是騎士團戰士們從未見過,放眼整個威爾特的武人也未曾見識過的單刃長形利器。
握把的樣式、護擋、筆直的刃型有著與劍酷似的共通,開刃卻是類似短刀、斧頭、駱駝族獸人月型彎刀那樣的單麵開刃,棱角分明的三角形刃尖明顯是為了捅穿鎧甲所做的設計,至於快抵上長槍的超長刀身會配上一個最多雙手緊貼把持的刀把,隻能解釋為這件兵刃的重量輕的驚人,又或是李林的膂力揮動這把離譜長刀絲毫不在話下了。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一句讚歎或是驚訝可以道盡的異狀。
“比起6枚翼,1把刀威力更甚……嗎?”
握住迪蘭達爾的手掌心滲出黏膩濕滑的汗,依靠強化係治愈魔法穩定下火熱身軀,恢複即將空乏的體力,自開戰以來積聚的疲憊依然在啃噬精力,反複受G力壓迫位移的內髒正如燒灼般疼痛,忍受上述種種觸感的腦髓又加上李林拿出的新武器帶來的莫名寒意,堆積於承受極限上的諸多不利因素正釋出無形的重量。
在此種極為不利的態勢下,尚能保有作戰意誌和說笑評論的餘力。【金母雞騎士團】團長李拿度.達爾克的經驗之豐富,實力之強大、意誌之堅定、頭腦之冷靜皆達至不似人類的境地。換種不怎麼好聽的說法,這男人的神經已經粗壯到超出【普通】水準數倍之上,幾乎無藥可救。
不過,這一次的危機明顯不是靠粗線條、傻勁兒和忍耐就可以撐過去的。
驗證否定中年騎士的希望與作風的無情論斷一般,承受了一次劈砍後再無動靜的岩柱發出【沙沙】聲響,不斷有細沙塵埃自岩柱表麵剝離,規模不斷加大,最後整個形體崩潰,成為一灘隨風飄走的細小沙塵。
“是附帶加持魔法的刀嗎?”
瞥見黑刃製造出的異變,李拿度亦不禁咋舌。加持魔法增強毀傷效果的魔法劍,簡直就像迪蘭達爾一樣。和逆向運用【大地牢籠】一樣,隻是初次見過迪蘭達爾使用,現在就能立即做出帶有個人風格的相近作品。這種了不得的才能也實在太折磨人了。
“不對!那把刀上感覺不到任何的瑪那反應,那是刀本身所持有的特殊能力!!”
伊麗絲篤定的喊叫讓李拿度感到心在往下沉,又是不使用瑪那卻能製造出異象的武器。這少年藐視世界和人類/獸人體製所倚仗的就是這股與這個世界毫無關聯般的奇妙力量嗎?
“正是如此。”
持黑色長刀的少年送出肯定的話音,缺乏抑揚頓挫,與之前訕笑著戲弄人的那個李林判若兩人的黑發紅眼少年冷冷看過來,空虛的音調近似於捧著劇本朗讀台詞般幹澀且毫無生氣。表情不曾發生任何變化,隻是口型隨著發聲變換,在旁觀者眼中那也不過是各種曲折拉伸的一字型唇線。
“謔,差點忘了你還是會說話的。”
騎士團團長臉上擠出戲謔的摸樣,不知為何,不再做出惹人不快的表情和言論,徒留精致人偶般端正臉孔的李林更令李拿度感受到不明的寒意。眼前這個失去生氣,以沉默麵對生死交戰對手的李林會以怎樣暴虐的手段展開下一步行動,尚屬不明朗的未知。
“發生了預期之外的狀況,以【雙手】與人類個體目標交戰不在假想狀況以內,亦無過往案例可循。”
說出【預期之外】的實情,沒有一絲訝異和感歎注入其中,單調的事務性語言太過直白,初次聽到此種奇特說話方式的人類們想到這是資敵的情報泄露感到喜悅之前,感受到的隻有煩躁與違和。
“簡直跟個腹語師手裏的娃娃沒兩樣嘛!”
忿忿地對李林的側臉吐槽,****骨裂處一陣陣的灼痛讓坎貝爾歪了嘴。
“【雙手】啊……真有夠諷刺的,該說自己老了還是敗給你了?居然被一個迄今不用雙手作戰的毛孩子給逼到了牆角。”
“年齡、資曆隻是參照數值,過分重視毫無道理。迄今為止,活了許多年卻隻是白白累積人生的廢柴大人比比皆是。”
不帶表情麵具的臉孔口吐過分正確,非大人們可以承受的搶白。總是愛吐槽的坎貝爾給噎得直翻白眼,李拿度的歎氣剛出來一半,戛然而止讓口水竄進氣管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