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他方麵超卓才幹下在不同領域實現的各項傑作,李林在烹飪方麵的毫無才能和毀滅性的味癡結合生成的產物根本不是可以拿出來看和嚐的玩意兒。哪怕那個不是通過上校之手調理而成,灌注其思維理念的改良食品依然是精靈們竭力避免對上的終極毒膳。
為什麼會搞出那麼難吃的東西?
精靈們也很想這麼質問自己的最高指揮官,上校那種能把涼拌黃瓜都變成麵目可憎之物的廚藝究竟是從哪裏學的?教上校廚藝的神奇廚師(hentai)究竟頭殼下麵是坨熱翔呢?還是喝多了皿煮的恒河水,導致神油上腦?這還真是個值得仔細研究的問題。
(質樸的精靈當然不會知道,過去教導人造生命體廚藝的是位祖籍英國的廚師,該廚師傳授的具體課程名是《必殺!黑暗殺人料理!》)
不管李林的廚藝如何,連吃苦耐勞而著稱的精靈戰士都無法接受野戰口糧味道的話,那麼,生活水平一直以來還算可以的人類小孩接受那些東西的可能性隻會更低。
難以入口的食物除了消磨食欲,也在延緩減輕背囊重量的速度,控製食量的行為又進一步加劇疲勞,如果不是死不認輸的精神在支持,負重步行2天積累下的疲勞、遍布腳底的血泡釋出的疼痛早已把他壓垮。
拖著疲倦的身體,羅蘭再一次攀上丘陵的頂端。雙手撐住地麵吐出火熱的廢氣,呼吸漸漸隨著胸口的激烈鼓動平複消散開始平穩,連【為什麼非做這種事不可】的抱怨牢騷都提不起精神和氣力去產生,等待散開的體力一點點重新聚攏,險些奪去知覺的眩暈感漸漸從身上退卻,暗淡的視野重新被陽光照耀下的各種繽紛色彩填滿後,跪在大地上喘息的男孩支撐起身體,眺望前方的遠景。
長途跋涉的極限感覺、野獸的襲擊、難吃的事物曆經難用筆墨形容的2天之後,看見另一側風景的男孩呆呆站在丘陵頂端,意誌不再接受理性抑製,任由情感迸發的浪潮衝刷瀕臨極限的軀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身體一起動搖顫抖的雙唇咧出難以置信的裂縫,單調的音節釋放情感衝擊。視線模糊起來,滾燙的液體自眼眶溢出,紅透了的臉頰上留下一道發出陣陣刺痛的水跡,渾濁的熱淚彙聚在下巴尖端,斷了線似地不斷淌下,在地麵上砸得粉碎,被男孩站立的北國大地所吞沒。
羅蘭在哭泣,但不是由於無力拯救近在咫尺的生命而嚎啕,也不是被布倫希爾擁入懷中,解放心中的絕望、哀傷而慟哭。
為自己生存著的事實感到喜悅,確定世間並非隻是被孤獨充斥而感受到無限的歡喜。
羅蘭看見的,是遠方一座孤零零的磨坊,緩緩轉動著的風車標示著人類存在的跡象。
尚未能確定裏麵是否有人類存在,僅僅隻是看到人類文明的產物,看見那東西在轉動,僅僅隻是這樣。
理解到廣闊大地之上,自己並非孤單可憐的唯一,還有可以溝通傾訴,可以互相慰籍對話的人類存在羅蘭為此流下歡喜的淚水。
胡亂擦拭了幾下臉孔,因為旅行的風塵和淚水畫花的臉孔變得有些邋遢滑稽。顧不上那副狼狽樣,連旅行的疲憊、腳底鑽心的疼痛、行囊的沉重統統忘諸腦後,羅蘭飛一樣的衝下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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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轉的風車發出上了年紀的木頭獨有的【吱吱嘎嘎】聲響,不知道數年或是十數年之前換上去的木製齒軸早就過了必須更換的年限。大概是由於戶主手頭拮據,還是【盡可能拖延到不能再用才考慮配件更迭】的小家子氣作祟。勉強還能湊合著用的齒軸將風推動風葉的力量傳遞至最下層的石磨,兩片厚重扁平的圓柱石塊被驅動著不知疲倦的相互旋轉摩擦,各類穀物不斷被磨成細小粉末。
輕快得令人聯想到鹿一般的靈巧矯健雙腿在塞滿千篇一律的雜音演奏中格外引人矚目。雖不是王公貴族家中受過專業舞蹈家培訓後貫徹端莊賢淑與優雅禮儀的舞步,不過勞動之美的韻味和天生的勻稱修長線條一起繪出美麗溫柔的食草獸獨具氣質的步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