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風.二六(三十一)(1 / 2)

受李林的影響,羅蘭幾乎不飲酒。

為了能保持頭腦清醒,正確理智的做出決斷,香煙、酒精、麻醉品、興奮劑之類的頹廢之物決不能接觸。從身體健康角度來看,這些東西也沒有任何好處。除非是拉普蘭和羅斯那種極端環境,羅蘭幾乎是滴酒不沾。別人送來的極品好酒一次都沒動過,全都積攢在櫥櫃裏充當裝飾物。

但眼下他卻沒有堅持那種清教徒式的自律,在他麵前斟滿了一杯紅酒,邊上放著開了封的陶器酒壺,老舊到不可思議的樣式散發著貨真價實的古董氣息,上百年的香醇讓人的嗅覺和大腦沉入迷醉的感官刺激之中。

飲酒之道是沒有盡頭的,色、香、味的刺激,酒精滲入血液,麻痹大腦的奇妙快感隻要有這些,哪怕隻是一時,空虛的心靈能被填滿,所有的不快、怨憎都會被遺忘。

說到底,人的情感就是這麼廉價的化學反應,用一瓶酒就能解決。

羅蘭盯著水晶杯裏的猩紅色液體,遲遲沒有動作,上百年的佳釀也無法挑起他嚐試個中滋味的衝動。隻是靜靜的看著,看著那杯像血一樣紅的冰冷液體。

該怎麼辦才好?

快要凝固的腦漿裏,翻來覆去的就是這個問題。

在這個風月的“不祥的春天”中,無論左翼、右翼,政府、財閥頭腦裏在想些什麼,都絕不會是如何緩和事態,用嘴炮而不是大炮解決問題。除了財閥,查理曼的國內勢力都卯足了勁,要幹掉所有長期與自己傾軋的對手,建立“軍部至上,舉國一致”的法西斯體製。

由於陸軍內部的猶豫和意見不一,使得他們遲遲未能采取行動。海軍和提坦斯打算奪取道德製高點,所以要等待陸軍先動手。黎塞留首相為代表的文官集團還在嚐試壓製軍隊的暴走,V.E公司則是抱著看戲的心態,靜觀事態發展,與最後勝出者攜手。

李林連推行新體製的政治團體的名字都想好了大政翼讚會,宣揚的理念宗旨是“實踐翼讚大政的臣道,上意下達,下情上通,密切配合政府”。至於要不要高呼神馬“共榮”、“板載”、“八一宇”之類的口號,他還在研究。

這可不是簡單的拷貝盜版,21世紀上半葉,東亞某島國的******首相就是上躥下跳要“日本を取りす(重回戰前)”,試圖帶領本國甩掉粑粑國的狗鏈子,和海對麵那個各種工業產能占世界總量四到七成的新興強國較量。結果最終變成了三流戰敗國的。雖然其中也有近親婚姻導致安公子腦洞太大的因素,但以此為例,還是能清楚理解“複製粘貼”軍國主義體製的技術難度有多高。

羅蘭對這些內幕所知有限,結合從特裏斯坦和帕西法爾那裏弄來的情報,和李林提供的信息一對照,他還是能推測個大概出來。

“問題在於,你打算怎麼做?”

冷不防,李林的問題再次切入思考,視線從紅酒轉移到一旁,盯著放在桌子上的手槍和美工刀。

馬車的談話行將結束之際,李林從懷裏掏出這兩件東西擺在桌上仿製西格紹爾P226的戰鬥手槍,偽裝成美工刀的分子振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