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種劇本的。
顧不上會招來異樣的矚目,更不顧及日常時時刻刻在意的風度,心裏重複著“不該這樣”的話語,沙斯隆在走廊上狂奔,擦肩而過的座鍾上標示的時間為9點49分。
9分鍾之前,確實發生了巨大的爆炸,整個劇院在那一刻都晃動起來。
但爆炸並未發生在劇場內,而是在武裝散步的大兵正中間爆發,響徹呂德斯全城的那一聲轟鳴裏,至少上百人坐著土飛機回歸母神身邊了。
沙斯隆在事後才知道這些,劇場震動起來的那一刻,他的腦袋一片空白,無法進行任何思考。
怎麼可能
牙縫裏擠出老掉牙的台詞,動搖的焦點重新聚集在設置炸彈的多立克柱上,一抹反射光映上視網膜,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沙斯隆咬緊臼齒,憤怒和恐懼化為不成聲的語句在喉嚨裏翻滾。
反射舞台燈光的,是覆蓋在多立克柱上的一層薄冰,整根支柱連同藏在裏麵的炸彈,一道被凍結了。
是誰,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手法在劇場裏眾多魔法師,以及無時不刻在關注炸彈的沙斯隆眼皮底下,不驚動任何人的完成這件工作?以沙斯隆的經驗,稍加推測,就知道了答案。
“那個母狐狸!!”
從頭至尾,劇場內隻有一人施展了一次魔法術式,那就是飾演貝阿朵莉斯的演員。那些在整個劇場裏飛舞的黃金蝴蝶並非單純的擬態發光現象,而是以“擬態”為基礎,加以“半自律”的附加術式,得到活動能力的特殊術式。釋放的金蝶中,9成用於遮蔽魔法師的視覺和瑪那感官,在所有人沉醉奇幻景色的刹那,追加“凍結”術式的金蝶攀附在安置炸彈的柱子上,以及短的時間內凍結炸彈,用超低溫使引信無效化。
幹淨漂亮到讓人忍不住想要讚歎的手法,對沙斯隆而言,隻是激起他的憤恨與恐懼。
如果每根支柱都被凍結,那倒還能讓沙斯隆多少心存一絲僥幸,可冰凍的隻有安放炸彈的那幾根柱子,就是說對方洞悉了整個計劃,對炸彈的擺放位置這種細節都一清二楚。
不能再呆在這裏了,必須趕快通知同誌們,還有克雷昂保爾將軍行動失敗,所有活動必須立即轉入地下。
沙斯隆朝著一條不起眼的小道狂奔,那是通往劇院下一條地下暗道的捷徑,就連建造者也不清楚存在王道派新近開掘的秘道,隻要趕到那裏
“沙斯隆騎士,演出還沒有結束,您急急忙忙的上哪兒去?”
拐角閃出一群黑色劍士裝男子攔在沙斯隆麵前,紅衣主教手下的密探們前後包夾住汗流浹背的騎士,刺劍和魔杖對準沙斯隆身體各處要害,為首的男子冷冷說到:
“首相閣下有些事情要問詢騎士閣下,在演出結束前,就請您先移駕巴士底,在那裏和您的王道派朋友們稍等片刻。”
“……”
沙斯隆一下子垮了下來,原本漲紅的臉轉眼如同死人一樣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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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斯隆被送上囚車時,同樣有二十多把刺刀和五根魔杖團團圍住克雷昂保爾,前陸軍總監端坐寫字台前一聲不吭,王道派大佬此刻被解除了武裝,提坦斯的士兵幹得非常徹底,連條腰帶和吊褲帶都沒給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