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幼稚的感情和理想驅動,做出這種沒頭沒腦的行為,真叫人看不下去!”
“那麼所謂長大,就是變得卑鄙無恥嗎?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並且打算運用這些技術把其它種族規格化,就是成年人的做法嗎?”
另一柄光劍壓了上來,被交叉成十字的光劍逼得退後了一步,卡斯帕爾啐了一口,左臂架起盾牌,掛在下方的2挺3管光束加特林機槍早已開始旋轉槍管,槍口對準獨角獸的刹那,灼熱的粒子彈雨便傾瀉而出。
瞄準沒有絲毫偏差,充當子彈的粒子團快也確實擊發了,但在光彈的射線上早已有一麵盾攔阻著,構成盾的多重裝甲以中間圓柱體為中心,朝四周拉伸滑動,展露出猶如花朵般的形態。粒子彈在擊中盾之前便仿佛被看不見的壓力扭曲了彈道,所有粒子彈全部偏折開來。一邊保持連射壓製獨角獸,報喪女妖增大推力,揮舞光劍衝了上去。
隻要破壞武器和推進係統就好。
再度確認目標,卡斯帕爾一口氣拉近與羅蘭的間距。
“就算被罵成卑鄙小人也要守護不得不守護之物,推進不得不推進的革新,這才是成年人的做法。無法舍棄道德潔癖,不願弄髒自己的手,空談理想的你,終究隻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臭小鬼!”
發出怒吼的同時,光束劍依然高高舉起,就在此時,一道連防眩鏡都無法完全濾掉的強光在眼前炸裂。
閃光彈。
意識中冒出這個名詞的瞬間,身體在反射神經的作用下迅速避開,熱波從身側擦過,在雷達告警的提示下,卡斯帕爾舉劍衝上。相互衝突幹涉的四道粒子再度爆發出雷光,灼熱的熱浪將兩人身旁的雲霧全數蒸發吹散。
“沒有對話也沒有協調,隻是建立在單方麵壓迫之上的和平有可能持久嗎?被壓迫之人的反抗有多激烈,卡斯帕爾你最清楚了吧?!如果是真正的革新,那麼應該存在能讓雙方彼此理解妥協的路徑才對!”
“你這種天真的想法才是問題所在!你到底明不明白?!”
再度撒下粒子彈雨,卡斯帕爾壓住羅蘭大聲咆哮。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主張和自己的正義,一百個人就有一百種正義和主張。要讓這些彼此不同甚至是尖銳對立的意見融合起來,隻會和那些不願融合的人產生新的對立而已。想要徹底的統一所有意見,讓一切紛爭消失。唯有神明能做到這件事,明白嗎?傲慢且不懂慈悲的神明才是終結一切紛爭和悲劇的答案!”
為了能讓眾多凡庸的腳步一致,擁有絕對權限和力量的存在是必要的,換言之即是“絕對的神”。為了能最大限度的維持整體存續,不懂慈悲、對個別人的說辭充耳不聞的神會毫不留情地強迫違逆者屈服,讓秩序與和平繼續運作下去。
“這種道理……!”
“不負責任也沒有擔當的理想,似是而非的可能性,不過是新的紛爭火種!這個世界不需要可能性!!!!!”
粒子束眼花繚亂地相互交錯,炸裂的雷光朝四周潑灑出火花般的高熱粒子,不知不覺間,自兩架機體裝甲縫隙間滲出的金色與紅色磷光交織在一起,近乎妖豔的絢麗光彩搖曳整個空間。
###########
“新一波敵軍自左舷接近!數量12!”
“蛇形機動!距離100公尺!”
“敵軍開始俯衝!正上方3架,左舷後方2架!”
“展開彈幕!左舷在幹什麼,彈幕太薄了!!”
沒有理會複誦,魯伊特布滿血絲的雙眼凝視著舷窗外的戰場,迷霧中閃現的戰火格外冷冽陰森,以至於艦橋內的空氣仿佛也降至冰點以下。
交戰不過三分鍾,企業號已淪入岌岌可危的境地。敵人並不隻是船堅炮利,作戰單位相互之間的配合,與戰艦的配合都展示出高度的嫻熟換言之,對手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對自己手中的武器、貫徹戰術理念,對戰況的臨機應變都了然於胸,遠勝過自己這一船新手。
“不僅僅隻是裝備好嗎……”
小聲咕噥著,魯伊特艦長感到危險越來越逼近,正在進行65度右舵中的那兩條戰艦即將對奮進號形成T字橫頭陣位,拋出“左舵20,航線280”的指令後,他拉過二副小聲囑咐到:
“你立即去機庫,必要時必須讓殿下做上第一條救生艇。”
“明白,艦長。”
二副用力點點頭,敬過禮後正準備走出艦橋,這時,一個年輕傳令兵叫了起來。
“天哪,他們又開火了!”
東北方向的天空爆發出數道光芒,一瞬間甚至比太陽更燦爛奪目。
“冷靜!看看彈著點是哪裏!”
魯伊特並不打算責備這個年輕人,如果是己方戰艦齊射,其景象可以稱之為壯觀,但假如炮火來自敵艦,自己又是目標,任何菜鳥都會驚慌失措。
依照指令,兩條德弗林格級戰艦前部的布魯諾(Bruno)和凱撒(Caesar)兩個主炮塔同時做了一次半齊射,8枚重330公斤的280口徑炮彈以每秒890米的初速飛離炮膛,在十幾秒內征服了12公裏距離,巨大的火柱衝天而起,火焰和碎石裹住了奮進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