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貴族停了下來,啜飲了一口紅茶,加了蜂蜜的飲料浸潤過幹渴的嗓子後,他繼續說到:
“我們將確保亞爾夫海姆的主權獨立,交戰雙方將以實際控製線劃分國境,即阿讓托拉通、洛林塔、拜倫、上下萊茵、勃蘭登堡、西裏西亞、威斯特**、薩克森、石勒蘇益格-荷爾施泰因等地為亞爾夫海姆所統治,聖伊斯特萬王冠領和奧斯托利亞由當地自決選擇加入亞爾夫海姆或查理曼。如此一來,隻要阿讓托拉通和洛林塔掌握在亞爾夫海姆手裏,查理曼和亞爾夫海姆就不可能實現和解。這對大家來講是最好的情況。查理曼會遏製尖耳朵禍,亞爾夫海姆會遏製查理曼禍。”
換句話說,這將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長期混亂。唯一的意義就是將某種僵硬扭曲的平衡維持下去,確保其他國家的安全、利益和相對優勢。
會麵不改色的想出這種策略並說出來的,隻有阿爾比昂人,也隻有這幫比塞雷斯人更加純粹徹底的利己主義者兼現實主義者敢堂而皇之地去挑撥、教唆大陸上的鄰居們互鬥,搞得所有人雞犬不寧,還美其名曰“大陸平衡政策”。
雖說國家之間坑來坑去是正常現象,基本的信義和外交準則還是要講的,像阿爾比昂人這麼明火執仗的拿著鏟子削盟友……塞雷斯人都對此感到有點吃不消。
搖搖頭,魯伯特.魯賓斯基高等事務官將一絲絲不快和惡心甩出腦海,小心的問詢到:
“勳爵閣下,查理曼和亞爾夫海姆會願意接受調停嗎?”
毫無疑問,這才是問題核心。
設想的再完美,沒有涉事方的配合,設想就隻會停留在設想階段。
亞爾夫海姆和查理曼會願意停下來嗎?
查理曼或許腦子有點僵化,經常會發生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事情,但生死存亡和貶值到一塌糊塗的自尊心,正常人都清楚哪一邊比較重要。
問題其實是亞爾夫海姆。
和日俄戰爭中精疲力竭的雙方都願意接受西奧多.羅斯福大統領的調停不同,亞爾夫海姆完全有能力將戰爭進行到底,並且一定會贏得最終的勝利。現在即將全麵勝利的時候讓他們住手,比叫男人放棄即將追到手的女孩還困難。一不小心還會引起這個新興強國的滿腔怨恨,從長期戰略上來看,一個以懷疑和怨恨的目光審視周遭的亞爾夫海姆同樣是極其危險的。
“所以,查理曼的政權更迭勢在必行。隻有交出足夠份量的麻煩製造者,我們才能說服亞爾夫海姆接受這樣一個雖不完美,但不是不能接受的和平。”
阿爾比昂王國全權特使,哈利法克斯勳爵愛德華.伍德以不容質疑的語調說到。
“我們已經和亞爾夫海姆方麵取得了聯係,那位獨裁官明確表示,他對諸國真摯熱誠的態度表示敬意,並且將派遣親信到中立第三方,也就是塞雷斯的土地上與各方進行接觸。不過他認為在當前情況下,作為查理曼追求和平的證據,亞爾夫海姆不得不要求查理曼做出比現已表明的態度更為明確的表示。”
“換句話說,政權更迭是實現和談的最基本前提條件。”
一直沒吭聲的羅斯聯合公國全權特使,外交大臣弗拉迪米爾.尼古拉耶維奇.拉姆斯多夫伯爵插了進來。
“我國也認為現在的查理曼內閣不適合承擔和平談判的重任,查理曼必須由更加賢明、理智的領導者引領上和平之路,而且要快。”
“如果他們自己無法完成的話,我們可以幫忙。”
勳爵漫不經心的說著。他對路易王太子感觀很差,不止一次建議上麵派人給那位重度中二病患者腦袋上來一槍。
邊上兩位對口無遮攔的大嘴巴王太子也沒什麼好感,毫無懸念的同意了。
“那麼——”
高等事務官清了清嗓子。
“按照預定行程,今天下午3點,雙方的交涉人員都會到達。亞爾夫海姆會派誰來還不清楚,查理曼方麵的代表是貞.德.達爾克。”
“這可真是……重量級人物。”
勳爵正準備劃亮火柴的手僵在半空,足足過了三秒,他才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訕笑。
“就讓我們看看,這位傳奇的聖少女是否能夠再次創造奇跡,查理曼是否能如自古流傳的神諭一樣,在女人的帶領下擺脫亡國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