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這種事情並不少,譬如二戰時期交戰雙方逮到對方化裝行動的武裝間諜和特別行動隊都會槍決,**德國最大規模的空降行動“水星行動”中不少傘兵被克裏特島居民虐待後打死,德軍對當地居民展開大規模報複行動,戰後也沒有被問罪。原因就是因為這些都是符合交戰原則和國際法的。
可是否會被問罪是一回事,會不會遭受輿論譴責是另一回事。要知道盡管防衛軍有個強到足以讓所有人閉嘴的最高領袖,盡管已經沒什麼人敢於挑戰亞爾夫海姆。可組成人民衝鋒隊的成員除了一小部分中年人,其他大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和六七十歲的老人。無論如何,虐待、槍決、絞死一群小孩和老人都不是一件讓人感到愉快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這會激發人們同情弱者、憎恨暴虐者的情緒,埋下反抗的種子,更給了那些外國勢力一個絕佳的機會。毫無疑問,這對亞爾夫海姆占領下的區域長治久安是不利的。
“雖然這些人很可憐,但我這裏要強調,不要去同情你的敵人。哪怕他們隻是被利用、被欺騙的炮灰。要知道對這場戰爭來講,沒有誰是無辜的。當他們享受著掠奪來的物資,高呼著‘戰爭萬歲’、‘勝利萬歲’的時候,他們不會在乎有多少人已經被餓死了,有多少人被查理曼軍隊殺死了,有多少人在死亡邊緣掙紮,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直到災難降臨到他們自己頭上,戰火燒到他們自己身上,輪到他們承受別人已經承受了幾年的痛苦時,他們一下子就變得可憐了,變得愛好和平了。所有一切都是當局的錯,他們隻是被欺騙的無辜群眾。這些曾經不可一世的人跪在地上乞求曾經被他們深深傷害和掠奪的人不要傷害他們,不要拿走他們僅剩的財產,不要燒掉他們的房子。可如果立場轉變過來,勝利的是他們,輪到他們即將占領我們的城市,處置我們的人民時,他們會怎麼做?他們會聆聽婦孺老人的哭號,不去施加他們最擅長的暴行,不會把地獄砸到所有精靈的頭上嗎?過去幾百年裏他們有一次這樣做過嗎?”
布倫希爾攥緊了拳頭,其他軍官也是一臉嚴肅。
在精靈過去一千多年極不愉快的曆史回憶中,總是占據著勝利者及強勢地位的人類,一次也未曾對精靈施舍過慈悲。那些語言文字都不足以形容的暴行,更是深深篆刻在他們的記憶之中,隨著血脈的延續不斷傳承下去。
可以說,正是人類徹底教會了他們什麼是“成王敗寇”,什麼是“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什麼是“勝利者不受職責”。
所謂正義與邪惡,不過是勝利與失敗的別稱罷了。
身為勝利者的他們不需要同情過去的加害者。
“先生們,我們必須在進軍開始前解除這個定時炸彈。這不是為了查理曼,也不是為了人道主義,僅僅隻是為了讓我們不至於淪落為失敗者。”
再次掃了一眼挺起胸膛的同僚們,深深吸了一口氣,布倫希爾用幾乎凍結的聲音說到:
“不管使用什麼手段,我們必須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