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獨裁官全權代表參與了相關人員的抓捕、審判、處刑的尼德霍格很清楚,要是讓防衛軍去參與那些抄家滅族的濕活,先不說並非專業人員的他們會不會壞事,當心裏的野獸被釋放出來後,這些軍官士兵還能否遵守軍紀就很難說。與其事後再來補救,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和這些髒活絕緣比較好。
相對來說,親衛隊就沒有這方麵的問題了。
親衛隊本來就身負處理重大危機、突發情況的任務,像這種“涉及國家安全和利益”的事情也在他們的處理範圍內,對此類工作,他們有相當豐富的經驗。更重要的是親衛隊挑選的都是對獨裁官絕對忠誠的精英,他們很清楚哪些事情可以說,哪些事情打死都不能說。
他們很適合做一些台麵下的工作。
“我們的原則是將投機集團這個腫瘤從查理曼的肌體上切割出來,將他們和普通查理曼人區別對待。但是……就算是高明的外科醫生,為了避免腫瘤擴散,也不得不將和腫瘤連接在一起的一部分正常肌體組織切除掉。同樣的道理,我們在消滅查理曼大貴族、大官僚、軍閥派係、投機商人組成的利益集團時,也很難避免傷害範圍不擴散。”
啜飲著卡布奇諾黑白交錯的浮末,李林的視線微微垂下,一旁的尼德霍格心領神會地點著頭。
就像另一個世界裏毒品泛濫地區的毒品村一樣,從事投機活動的大地主、大貴族也利用權勢和利益均沾相結合的手段把自己的領民卷進犯罪行為當中。從運輸、存儲、行銷、應付檢查……各個環節一應俱全,甚至連殺人滅口這種事情都有。由於卷進去太深,加上生活水平確實因此得到提升,所有人都已經淪為投機集團的一部分。投機集團的利益就是他們的利益,任何觸動投機集團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道德勸說也好,嚴刑峻法也好,補償安撫也好,都無法讓這些人回頭了。
誠然,隻要願意花力氣、投入資金幫助這些地區進行轉型,也不是不能挽回。亞爾夫海姆有錢也有技術,唯獨時間——這恰恰是亞爾夫海姆所缺少的。以當前的形式,真的是沒什麼時間去甄別和轉型。在分秒必爭的當下,隻有一種辦法可以解決。
“進入第二階段後,投機集團一定會設法煽動參與者偽裝成民族主義者,展開抵製我軍的活動。不過……”
一側的嘴角揚起,潔白的犬齒從咧開的嘴唇中露了出來。
“由於部分查理曼敗兵的無謂暴走,一些村鎮慘遭占領,已經有大批良善市民遇害。為了製止更多市民受害,我軍果斷出動精銳部隊展開鎮壓恐怖主義的行動,對上述動亂地區進行了‘適當處理’。明白了嗎?”
“也就是說——那些村鎮裏沒有平民,是嗎?閣下。”
“當然,我們的敵人是危害市民的恐怖分子。你打算和別的什麼作戰嗎?”
——抵抗的是恐怖分子,可以直接幹掉。不抵抗的是訓練有素的恐怖分子,必須立刻幹掉。
——有普通市民被屠殺?那一定是恐怖分子幹的。光榮的防衛軍是不會幹這種事情的。
——對有平民存在的村莊展開無差別攻擊?不可能,不信你看,那些人手裏都有武器,都是便裝的恐怖分子。什麼?菜刀?板磚?菜刀和板磚也是進攻性武器,甚至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隻要握在恐怖分子手裏,哪怕是切麵包的餐刀都是極度危險的凶器。
大致上就是這意思了。
“屬下明白了。”
鞋跟一撞,抬手敬禮的親衛隊隊長露出一抹難掩喜悅的危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