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主張所謂和平,不過是準備下一次戰爭的空檔罷了。戰爭則是不斷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擦肩而過的真實存在;從曆史宏觀角度來看,這種見解確實有一定的正確性,可如果以此為根據,徹底否定和平的價值,要麼這個人從未親身體驗過戰爭的殘酷和恐怖,要麼是嚴重的戰爭中毒,根本無法適應和平的環境,再不然就是壓根就不相信這世間還存在善意,認定世上隻有惡意和披上偽善外衣的惡意。前兩種人不負責任,後一種人則極度危險,且潛在的破壞力遠高於前兩者,因為這種人從心底裏否定著一切……
——摘自《戰爭回憶錄》。
“帝國的軍官?還是那個紅茶提督?”
共和國派遣觀察武官安麗埃塔猛地站了起來,險些撞翻擺滿茶水和文件的行軍桌。
顧不上整理桌麵和道歉,她急衝衝地問到:
“帝國玩真的?居然把這種大人物送來拉普蘭?”
羅斯聯合公國與拉普蘭在北部邊界上愈演愈烈的糾紛以及兩國國內越來越危險的輿論氛圍讓諸國感到警惕,為了掌握該地區的動向,他們不光送去了間諜和外交官,同時也以各種名目派遣現役軍官進入拉普蘭,以便戰爭爆發後掌握第一手資料,進而能準確的評估兩國的戰鬥力和未來戰爭形態的變化。帝國更是直接以“軍事交流”為名派遣將校軍官到拉普蘭,協助其重整再編軍隊。
從種種舉動中不難看出帝國對拉普蘭的重視程度,以及拉普蘭在國際地緣政治中的重要性。可把“紅茶提督”派到極北之地什麼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紅茶提督、戰場魔術師、帝國第一戰術家、不敗的首席艦隊戰專家——提到帕西法爾這個名字就會想到這一係列的稱號。既然他來了,一旦衝突爆發升級,麵對之後的處理和解決,他到底會使用什麼手段實在叫人費疑。”
露易絲摩挲著下巴,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旁的馬賽和安麗埃塔同樣如此。
不光是他們,所有得知這個消息的各國軍人都有類似的反應。
如果帝國派來的是陸軍或海軍指揮官,哪怕是裝甲兵指揮官都不至於引發如此大的反應,因為大家有數,即便帝國提供某種程度的軍援,抑或以“誌願者”的形式派遣部隊幹涉,最多也隻是戰術層麵的動作,以卡累利阿地峽的地形、拉普蘭的基建水平、戰爭爆發後的物資動員和調集速度,根本無法支撐大兵團進行縱深突破。所以不管派來什麼樣的陸海軍軍官,最多也隻會是一場戰役級別的武裝衝突。
可帕西法爾少將的到來為未來的戰爭增加了另一種可能性,即帝國軍很可能投入空軍,將邊界衝突變成一場來自空中的戰略打擊。
這絕不是妄想。
帝國軍長期注重培養高素質的軍官,在軍隊編製的靈活度上也更高。不少全程觀摩過上一場大戰的外國觀戰武官都還記得,當時的亞爾夫海姆防衛軍各種戰役戰區指揮機構是如何從幾十名將校的小部門(其中一大半是情報和通訊單位)在旦夕之間膨脹為涵蓋方方麵麵的龐然大物。他們也同樣記得,當遇上突發情況時,帝國是如何快速的將現場的機械化步兵、裝甲兵、炮兵、航空部隊編製成“戰鬥群”這種猶如奇美拉一般的可怖怪物,像吹走落葉的秋風一般輕鬆掃蕩麵前的查理曼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