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櫻皺眉,這家夥平時看著挺機靈的,關鍵時刻不頂事。
猛地一拉將重陽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踩在他肩膀上,“慢慢站起來,可別摔著我了。”
重陽像個提線木偶般照做,為什麼嵐櫻跟大小姐就連爬牆姿勢都這麼像?
莫非他思念過度,又是在落英苑,所以出現幻覺了?
嵐櫻跑到落英苑的消息很快傳到謝珩耳裏。
他沉怒著過來,看到她手裏攥著幾個蓮蓬。
戲班子戰戰兢兢退下,他們每個月都會來這裏唱戲,可麵對的都是一群下人,主座上空空如也。
偏偏他們個個裝作主座上有人,怎麼看都覺得心悸。
嵐櫻不懂謝珩發什麼火,這落英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不是,是不能讓她見的?
外麵戲班子都能進來,她還得爬牆。
“本座說過這裏是禁地,你竟敢當耳邊風?”
他的臉色有些嚇人,嵐櫻幹笑著舉起蓮蓬,“蓮子粥,清熱,蓮心泡水,降火,你很需要……”
謝珩一滯,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你說什麼?”
嵐櫻吃痛,這男人莫名其妙火氣好大!
她倔強地又回了句:“蓮葉還可以做叫花雞!”
“滾!”
謝珩將她摔倒地上,手裏的蓮蓬全掉了。
嵐櫻不怕死的重新撿回來,扭頭就跑。
重陽跪在那裏,正要起身去追,就被謝珩一腳給踹倒。
“你可真是條好狗,跟了哪個主子都盡忠職守。”他冷笑道:“要嵐櫻別費心思了,本座不可能喜歡她。”
曾經,木槿也摘過這個小荷塘的蓮蓬,做了蓮子粥和蓮心泡水,端給他吃。
“清熱降火,都吃下去再好好睡一覺,嘴裏那些燎泡就沒了……待你胃口回來了,我還可以用蓮葉包一隻叫花雞給你吃。”
這奴才居然敢教嵐櫻用這一招來討好自己,真是可笑。
要按謝珩以前的脾氣,非得殺了重陽不可。
可是重陽是木槿的故人,他錯了一次不能再錯。
而且他更不可能讓他們在一個世界。
陰陽相隔,那就都陰陽相隔。
重陽捂著胸口咳了咳,不明所以。
他腦子很混亂,匆忙點了點頭,便去追嵐櫻。
一路上,謝珩異樣的反應和他的每句話,每個字,重陽都不停回想。
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回到瓊花館,嵐櫻已經在剝蓮子,不要宮女幫忙,自得其樂。
看到重陽捂著胸口,臉色有些發白,她皺眉道:“是不是謝珩責罰你了?重陽,對不起,都怪我任性……”
“沒事,我隻是有些事想不通……”
“什麼事啊?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我自己可以的,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重陽垂下手,眼裏閃過莫名的光亮。
嵐櫻也就不以為意的丟開了,第二天重陽不停咳嗽,還咳出血絲的時候,她才慌了。
重陽還堅持去外麵的醫館,真是瞎折騰。
出了謝府,嵐櫻又忍不住有些開懷,身邊坐著臉色蒼白的重陽,她一會兒擔憂,一會兒興奮,一時間神色有些扭曲。
到了醫館給大夫看過後,抓了幾服藥。
還好來得早,不是很嚴重,些許血淤配合化瘀膏,幾天就好。
嵐櫻這才徹底放心,重陽便讓車夫驅車前往裕民街一家小吃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