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家妮由許浩送到學校。
“帽子，等一下。”
下車過去，許浩給她戴好帽子，也不管別的，往她唇上吻了一下，“去吧。”
沈家妮笑，回吻他一下，快跑走了。
看著她背影消失在學校裏麵，許浩嘴角還勾著笑。
轉身要上車，他卻停下腳步。
不遠處，一個女人正怯怯的往他這邊看。
雖然遠，但他還是認出了女人。
女人大概看見了他們剛才的吻別，走近過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尷尬。
“你好。”
許浩先開口。
女人訕訕的笑笑，“許，許警官，你好。”
“不用客氣，叫我許浩就好。”
現在，他跟她女兒在談戀愛，按理說應該稱呼女人一聲阿姨。
隻是，他跟女人的年紀相差的也不算太大，也就是姐弟輩分，其實有點小尷尬呢。
“那個，許警官，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我想跟你談談。”
沈媽媽還是叫許浩許警官，許浩也不勉強，點頭說，“上車吧。”
這個時間還早，許浩開車去了一間早餐店，兩人相對坐下。
他也不知道沈媽媽有沒有吃早飯，反正就隨便點了一些。
沈媽媽沒動別的，喝了幾口豆漿，潤了潤喉嚨，開口：“妮妮，妮妮她還好吧？”
“嗯，挺好的。”
許浩也喝了口豆漿，放了糖的豆漿很甜，他微微擰眉，不太喜歡。
沈媽媽看他擰眉，還以為是他在不悅自己問女兒的狀況。
他一定認為自己很不負責吧。
自己的女兒也不管。
可是她也是，也是管不了。
低下頭，沈媽媽自責了很久。
許浩見她不說話，看了眼手表，快到他上班時間了。
“你要跟我說什麼？”
他一問，沈媽媽立刻抬起頭，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耽誤你時間了吧？”
“沒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就是，就是……”猶豫著，沈媽媽咬牙道：“我剛才看見你和妮妮，你們在交往？”
“嗯。”許浩毫不掩飾的回答她。
沈媽媽驚愕。
親眼看見是一回事，得到許浩的親口印證，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嘴裏念叨：“可是妮妮，妮妮比你小，小那麼多。妮妮她，她還是孩子……”
“妮妮已經是大學生，她成年了。”
許浩把沈媽媽堵住。
沈媽媽張張嘴，一張臉又青又白。
她的反對，對許浩來說，不足以構成什麼。
從和沈家妮在一起的那一刻起，除非沈家妮不愛他了，否則，他絕對不放手。
這就是他。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先走了。”許浩站起身。
沈媽媽跟著站起身，拿起包，“許，許警官，妮妮她，我對不起妮妮。妮妮就拜托你照顧了。”
這是，同意了。
無可奈何之下的同意。
或者說，妥協。
畢竟是沈家妮的媽媽，許浩頷首，答應了。
從早餐店出來，沈媽媽往家裏走，走著走著，她突然蹲在路邊，眼淚掉下來。
這種把女兒交出去的感覺，很奇怪。
心酸又心安。
心酸是對不起女兒。
心安是，知道對方一定會好好對女兒，至少比自己做的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