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的人是表麵上對你客客氣氣,與你稱兄道弟,可卻背後裏捅你刀子的?
所以還是簡單一點的好,越簡單越可愛。
但明明憎惡,可偏偏做不出來傷害報複的事情,那麼這個人就不隻是可愛而已,還是十分可敬。
看著她已經走進了寫字樓裏不見了蹤影,楊濤一打方向盤,朝著自己律師事務所的方向離開。
而此時周緣早已跑上了樓,在最後的一分鍾時間裏按上了自己的指紋,成功的保住了自己那點微薄的全勤獎。
一進門,陳浩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周緣一番,然後就緊盯著人家的手不肯挪開眼睛了。
周緣被他看得渾身難受,她一挑眉,不解的問道:“浩浩,你看什麼呢?”
陳浩昊嘿嘿傻笑,旁敲側擊的問道:“你就沒給我們帶點什麼小禮物過來?”
“我哪兒給你弄小禮物去啊?”周緣看著陳浩昊那一臉的笑,頓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陳浩昊一臉嫌棄的看著她說:“周小緣,你這就不對了,周六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就沒給我們帶點喜糖回來?按理說你這個嘉賓,肯定還有什麼禮物吧?再不濟也有喜餅啊,喜糖啊!總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吧?哎,你不會那麼抹不開麵子,什麼都沒捎帶回來吧?哎呦我去,你不會告訴我你還給人家包了紅包吧?”
提到了周末的那個“喜宴”,周緣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的不得了。
大禮拜一的,這廝絕對就是來給她實力添堵的。
她輕輕地瞥了陳浩昊一眼,直接繞過這個巨型障礙物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旁放下了自己的包。
每次周緣露出了這樣的表情,陳浩昊都會覺得自己脖子後麵發涼,隱隱有一種要倒黴的感覺。
算了算了,還是好好地幹活兒吧,別整那麼多沒用的,找周緣要什麼亂七八糟的喜糖。他還不如自己買了巧克力來哄他們公司的其他女同事,說不定還能在人家那裏換來別的好東西,總有那麼幾個小姐姐會愛心爆棚的。
厚厚,他真是個聰明的男孩紙。
陳浩昊美顛顛的打了卡下樓吃早飯去了,一如既往的奸詐。
周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實際上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
經過了這個周末,她甚至都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手裏還有什麼工作,什麼工作對她來說是真實的,重要的了。客戶有可能是假的,客戶需要有可能也是假的,那麼她這個設計師,還做個什麼勁兒呢?
“周緣,發什麼呆啊?”張揚走進來的時候見周緣還在愣神,忍不住問道。
周緣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一臉呆滯:“老大,早。”
張揚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眼,皺了一下眉頭:“我怎麼覺得你的精神頭似乎不怎麼樣呢?”
“可能是覺得累吧……”周緣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臉,不過這笑容可不怎麼好看。
張揚歎道:“大周一的你就累?周三的時候你還不得崩潰了?”
“不是不是……就是感覺心累,一個周末沒休息過來。我今天晚上睡一覺,把亂七八糟的都給忘了,明天說不定就沒那麼累的感覺了。”
張揚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撇了撇嘴,張嘴就是一頓不軟不硬的訓斥:“心累?你累個屁啊!什麼時候你像我一樣背著房貸,養著孩子,再說自己心累的話!年紀輕輕地別總是弄那些四十五度角的悲傷,除了那個寫小說的作者之外,沒人能用‘四十五度的悲傷’賺錢花。虧著你們這些感性的不得了的小女生天天的也整那麼多哀愁,都沒事兒幹了是吧?要不我給你找點活兒?別說別的,我那屋的圖紙就夠你收拾一早上的了。”
周緣吐了吐舌頭,無奈的聳了聳肩:“圖紙還是你留著吧,我怕自己粗手笨腳的給你把東西弄壞了。老大你能不能讓我自己先待會兒?十分鍾,十分鍾我調整好了狀態就開始打電話聯係客戶,好吧?我現在真的是情緒低落,怕說出什麼不好聽的得罪人。”
張揚聽了她這話,立刻問道:“不是說周六去玩了麼?沒玩兒好?”
周六,又是周六……
原本讓自己還有組裏人都覺得自豪的事兒其實是個準備把自己深埋的大坑,這事兒周緣想起來就覺得諷刺。
她看了張揚一會兒,還是沒有決定出來到底要不要告訴張揚周六的事兒呢。她總覺得“王釗”這倆字兒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說起來就又臭又長讓人討厭,還有點像祥林嫂的“我真傻真的”,聽著讓人覺得耳朵起繭子了,特別的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