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片圖紙之中的周緣就像是站在一個他不甚了解的世界裏,而她,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與主宰,她的喜怒哀樂圍繞著這個世界或喜或悲。
這,是周緣的世界。
楊濤俯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兩張紙,看著上麵那些實際上自己能夠看得懂,但絕對不可能畫的出來的圖紙。曾經在周緣給他外婆的老宅做設計圖的時候楊濤就有這樣的一個感覺了,他知道周緣這個設計師很優秀,她的圖紙總是能讓一個外行看懂。
周緣站在那一麵牆的前麵,這一會兒似乎遇到了創作的難題。她看著手邊兩幅設計圖,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她那一頭總是會梳得格外順滑的頭發這個時候被她抓的有些毛毛躁躁的,顯得有些可愛。
可是楊濤卻知道,如果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裏走不出來,那麼這個人就會一直這樣糾結下去,反而走不出那個死胡同了。那樣的感覺有些痛苦,楊濤自己嚐試過,因而不想讓周緣也嚐試那麼一次。
“周緣,別再想了,你這樣根本就想不出個結果來。”楊濤趟著那一地的稿紙,眼睛裏充滿了擔憂。
周緣厲聲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吵!嘶——!”她的手指被一張薄薄的紙張劃破了一個口子,血一下子在她的手上冒了出來,看起來格外的疼。
楊濤抿了抿嘴角,幾步上前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看著她的傷口痛心疾首地說道:“周緣,你不能繼續這麼鑽牛角尖了,不然你的設計圖做不出來,精神壓力就要大到你自己都承受不住了。”
“你不要管我,我覺得我自己馬上就要把這個地方想明白了。這個地方,我如果想不出來的話,今天一天的時間都要浪費在這兒了。你不用管我,你先出去吧!”周緣似乎看清了來的人是楊濤,但她的眼睛卻始終沒有落在楊濤的身上。但好歹她並沒有向對待陳浩昊那樣簡單粗暴的讓他快點出去免得打擾到自己,她好像根本就不關心來的人是誰,隻要那個人不要耽誤她畫圖就一切都沒問題。
周緣把手指放進自己的嘴巴裏嘬了兩下,然後就繼續畫她的圖紙去了。
楊濤有些生氣地扳過了周緣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說道:“周緣,聽話,不要再想了!如果你還是一個勁兒的鑽這個牛角尖,你今天晚上都不要走了。你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憔悴的樣子!就因為一個設計圖想不出來就在這裏虐待自己,你覺得合適嗎?你以為自己是在頭腦風暴,實際上你也不過就是在,自欺欺人罷了!聽我的話,好好的休息一下,或者是好好的吃點東西,然後再來換一個角度想這個問題,說不定你會有新的發現。好嗎?”
“你懂什麼你?”周緣有些歇斯底裏地說道,“我跟你說過了,你不要管我,你出去就是了!”
“周緣!”他的語氣重了幾分,“你不能再想了,停下來吧!”
“停下來,我可不像你說停就能聽,你看到這個設計圖了嗎?看出這個圖紙有致命傷了嗎?我這個下午都在解決這個問題,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能想到解決的方案了!隻差一個關鍵的地方,隻差一個地方了,你知道嗎?”
說完了這句話,周緣繼續捧著她的設計圖,轉過頭來繼續畫了起來。左一筆右一筆,甚至還在上麵寫了一些文字性的東西。這些文字性的東西都是一些注解或者是一些想法,她的那些想法密密麻麻的寫在A4紙上,貼滿了那一麵牆,看起來特別的壯觀。
“停不下來嗎?”楊濤的眼眸微暗,然後他再一次的強迫周緣和自己對視,下一秒,他對著周緣的那一張漂亮的唇吻了下去,狠狠的不容拒絕的,幾乎將她所有的呼吸和心跳都奪走了。
周緣那一張原本隻有些發直的眼睛慢慢的回過神來,在推搡楊濤的肩膀好幾次無效之後,她似乎也放棄了抵抗,隻能無力的承受他的熱情。
楊濤的吻有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之感,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她被那個男人吻到了腿腳發軟,呼吸困難,窒息的感覺突然在胸口浮現。
那些無法呼吸的憋悶感似乎將她的理智也從那片荒蕪的世界裏拉了出來。
楊濤?對,剛才來的那個人是楊濤!
周緣現在才慢慢的緩過神兒來。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的唇瓣被那個男人吻得有些發痛,那個男人似乎沉迷在了這個吻中無法自拔。周緣眨了眨眼睛,這才發現外麵有幾個人在零零星星地透過門縫看著他們兩個人,有的像是在看熱鬧,有的單純是好奇,不過他們看著他和楊濤兩個人接吻的樣子,通通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猥瑣和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