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濤走在周緣的身側,看著她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周緣這丫頭的心思特別好猜,都寫在臉上呢。
就這樣的一個傻姑娘,他不好好地護著怎麼行?他不想讓周緣吃虧,半點也不行。
看著楊濤那滿眼的溫柔,原本有些心情煩躁的周緣立刻就平靜了下來。
是啊,不管什麼時候,她身邊都有那麼一個男人陪著她照顧她,還有什麼事能讓她想不開的?不就是那麼幾個極品親戚麼?她喜歡人,那些人就是叔叔伯伯嬸嬸阿姨,她要是不想認,那些就都是路人甲乙丙丁。至於工作場合裏麵發生的不愉快,更不是慢待至親之人的一個理由,那是很愚蠢的一個做法,並不知道提倡和炫耀。
她的左手繞過了楊濤的手臂,與他的右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他習慣性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笑容溫暖:“你等一下先去衛生間換一身衣服。”
“衣服?”
“我知道你下班了之後會直接過來,所以給你帶了一條裙子過來。補妝的東西我不知道有什麼,反正都讓我們律師事務所的小姑娘幫我置辦了幾樣,你先湊合用。”
周緣聽到楊濤給自己準備了那麼多的東西,忍不住好笑:“吃頓飯而已,不用搞的那麼隆重,真的。換衣服補妝還不夠麻煩的呢。”
“今天是請你親戚吃飯,替代的是咱們倆的訂婚宴,怎麼能馬虎?”楊濤板起臉來,極為嚴肅的說道:“你和我訂婚,難道不該認真一點嗎?”
周緣最受不了他這一副說起話來鏗鏘有力侃侃而談的樣子,因為那樣的楊濤自己絕對毫無招架之力,說不過,爭不過。
他對他們兩個人的“訂婚步驟”看的那麼重,又何嚐不是看重她這個人呢?周緣就是再怎麼嫌麻煩,也不可能平白浪費了楊濤的一番心意。她也不是真的不懂事兒,隻不過就是覺得和這樣一堆“親戚”吃飯,沒必要弄得那麼正式,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周緣自覺理虧,放軟了自己的語氣好生勸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為了咱們兩個人好,為了我和我媽的麵子,我不該埋怨你想的太周到。不氣了好不好?板著臉太嚴肅,都不帥了!”
楊濤側目看她,反過來問了一句:“周緣,你這是在撒嬌麼?”
周緣微微一愣,突然僵住了。
楊濤的大手輕輕地摸了摸周緣的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幹嘛那麼大的反應?你對我撒嬌有什麼不對的?以後記得常撒撒嬌,我喜歡。”
周緣抬眼看她,臉上紅了一片,心裏更像是被火燒到了一樣。
除了和自己媽媽相處的時候她偶爾會撒撒嬌,賣個萌,刻意討好她老人家,可是對別人,周緣從來都沒有那麼柔軟過,包括對待王釗……
那個時候習慣撒嬌的人是王釗,她好像生下來就是要照顧王釗的一樣,隻能讓自己無比的堅強,無比的能幹。
而和楊濤在一起,她竟然不自覺得就將所有的防備卸了下來,下意識的對他說軟話,甚至還有些賣可憐討好楊濤的意思,這在她過去的十幾年生活中是絕對沒有的事。
這麼一想,周緣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楊濤看他傻愣著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直接提著袋子把周緣對到了女賓補妝室,他自己就等在了外麵。
周緣拿著紙袋子走了進去,看到裏麵那條杜嘉班納荷葉邊鉤編蕾絲拚接真絲順紆縐迷你連衣裙,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衣服的料子很舒服,款式也好看的不得了,尤其是衣服的長短正合適,穿在她的身上,不但帶出了濃濃的女人味兒,更是襯得她皮膚好似珍珠一樣白皙,一雙腿修長好看,就連銀灰色細帶高跟涼鞋他也為自己準備了,周緣這會兒從頭到腳都是煥然一新的。
她看著自己被白色裙子襯托的有些發黑的臉,忍不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張臉要是不好好地描畫一番,打扮一下,簡直就是對不起這條裙子了。
她拆開楊濤準備的化妝包,辨別了一下裏麵那些貼滿英文字符的瓶子都是些什麼東西,才開始在自己的臉上塗塗畫畫起來。雖說她的技術也許不怎麼樣,不過畫的稍微好看一點。她不喜歡擦唇膏,總覺得那東西擦著確實是很好看,但是她經常要到處跑,沒事兒就要喝點水,什麼唇膏都站在瓶子上了,塗了也是白塗。
可是現在她把那漂亮的顏色擦在了自己的唇瓣上,那顯眼的顏色立刻就將她的麵色襯托的好看了幾分,讓她的眼睛也顯得黑亮,周緣幾乎認不出自己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