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盛旗的手機響了,聽完電話,他笑著朝兩人晃了晃手機:“人抓到了,現在過去?”
溫辛皺眉:“可是我舅舅。”
“他好著呢,根本不需要占用一個床位。”
“對,對,辛辛,我想馬上見到於美溪。”
舅甥倆再見到於美溪的時候,她簡直脫胎換骨,跟變了個人似的,妝容精致,穿著時髦新款,除了臉上的淚水不應景,看上去活脫兔像個貴婦。
這哪裏是溫辛之前見到的樸實婦人?
溫長明紅著眼眶,彎腰抓住她的手:“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騙我?”
“我,我,長明我錯了,你讓這些人放過我吧!”
“你到底是誰!”
中年女子臉色變了又變,終於坦白。
原來她叫於梅梅,是個專門選中單身男子,以結婚為誘餌,騙取聘金的騙子。至今為止,已經騙過不下十個人了。
溫長明往後一癱軟,嚎啕大哭。
“舅舅沒事的,您還有我,還有我……”
最後,溫辛從於梅梅那裏要回了二十萬,其他的,據說已經被她賭掉了。沒想到這個於梅梅,也是個嗜賭如命的人,這些年騙的錢,全輸光了。
溫辛帶著溫長明回家,安撫了他的情緒,將二十萬留給他:“舅舅,過陣子您做個小生意吧……”
她勸了很久,溫長明才睡著,不放心,她也沒敢離開,隻能拿著電話走到客廳。
“陸先生,晚上……”
“知道了,給你三天假期。”
一股暖意從胸尖流過,溫辛紅著眼眶嗯了聲,然後說:“謝謝,還有您手上的傷記得處理,別碰水。”
陸蒼堯應下,掛斷電話後,高大身影站在窗口,諱莫如深。
從什麼時候起,溫辛的事情,他開始那麼上心了?
男人低頭看向自己受傷的手腕,薄唇抿起,幽幽開口:“影,我有多久沒受過傷了?”
空氣中傳來很沉的低壓,那位從來沒現身過的男子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三年零兩個月二十八天。”
“最後一次受傷是什麼時候?”
“陸昊企圖挖空陸氏總部失敗,派人追殺您,當時您受了一槍,他連中五槍當場身亡。”
三年的時間不算長,陸蒼堯卻覺得那件事仿佛已經過去了許久。
久到今天看見新的傷口,背後的槍傷似乎又隱隱作痛起來,他才又記起當年的那場血腥。
他沒有再開口,影自然不會說話,仿佛剛才的聲音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陸蒼堯緩緩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眉心緊鎖。
第三天,在溫長明再三肯定自己沒問題後,溫辛才去陸氏上班。
不知道為什麼,經曆過舅舅的事情,她總覺得再麵對陸蒼堯時,心境已經改變了。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那個男人從沒有真的傷害過她,甚至處處幫她,溫辛想,這兩年心甘情願地在他身邊呆著,好像賺到的才是她。
敲了兩下門,聽到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她深呼吸了口氣,推門而入:“陸總,早。”
陸蒼堯似乎很忙,隻是淡淡應了聲,然後沒再理她。
溫辛看到桌上需要翻譯的文件,心想,既然欠他那麼多,就好好工作回報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停下來閉眼休息,黑眸倏然睜開望向認真工作的溫辛,嘴角微微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