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在陸家眼裏什麼都不是,而她在沈家眼裏什麼都不是,這鴻溝不是一般的深,她愛不起。
“別哭了。”
拿出手帕擦掉她臉上的淚水,陸蒼堯頭疼。
溫辛一直都是堅強的,但每次遇到她舅舅的事情就顯得特別脆弱,這樣的她讓人心疼。
“有我在,沒事的。”
網絡傳播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何況出事的一方身份特殊,各家媒體爭相報道,一時間溫辛上了熱搜,而她本人被限製在公寓裏,什麼都不知道。
陸蒼堯在公司開會,讓公關部處理這件事,隻要能堵住媒體的嘴巴,動用些非常手段也無所謂。
結果新聞出來的第三天,B市首家報道新聞的媒體公司突然賬目被查出問題,關閉幾個月才能再運營。消息一出,立馬引起媒體業的恐慌,大家紛紛撤銷跟溫辛有關的任何新聞,陸蒼堯以迅雷之勢封住了各大媒體的嘴巴,沒人敢再追蹤報道。
而此時——
黑眸盯著眼前坐立不安的身影,表情冷漠,連呼吸都特別沉。
沈玲瓏對陸蒼堯來說確實是特殊的存在,但不代表她可以一次次踩到他的底線,否則!
“玲瓏,你怎麼解釋。”
見眼前突然多了一疊照片,是她和B市第一雜誌社總裁見麵的畫麵,沈玲瓏眼眶發紅:“堯哥哥,我也沒做錯什麼啊,難道這不是真的嗎?”
啪!
陸蒼堯一掌拍在桌上,臉色鐵青:“那你知道自己的做法,會給陸氏帶來怎樣的麻煩嗎?玲瓏,你果然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做事從不考慮後果!”
俏臉徒然變色,沈玲瓏蒼白著臉,嘴唇微顫:“對,對不起堯哥哥,我……”
“最後一次,如果再被我知道你暗地裏做了什麼,馬上回到你父母身邊去!”
“不,堯哥哥我不走,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我保證再也不會做出傷害陸家的事情,我——”她的懇切哀求被男人打斷:“不是傷害陸家,而是傷害溫辛的事情,如果再被我發現一次,永遠別出現在我麵前!”
渾身癱軟,沈玲瓏兩眼無光地看著他:“為什麼?堯哥哥,那個女人比我在你心中重要了嗎?不要忘記了,我可是伯母選中的兒媳婦,而溫辛身份卑微,她什麼都不是!”
“如果不是我母親認識你母親,在陸家眼裏,沈家也什麼都不是。”說著最殘酷的話,見她臉上毫無血色,陸蒼堯抿緊薄唇,終究放柔了聲音:“玲瓏,早點對我死心吧,你還年輕,應該去找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那堯哥哥的幸福呢……”難道隻有那個溫辛能給他!不,她不信!
沒有回答她的話,陸蒼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別讓我生氣,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是一個會心軟的人。”
聽到關門聲,沈玲瓏身體一震,突然雙手掩住臉痛哭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那麼殘忍,明明我才是堯哥哥最在乎的……”
三天了,陸氏員工中毒的新聞逐漸消失在群眾的視線裏,替代的,是陸蒼堯讓人發布的其他熱點新聞,但溫長明還是沒有出現,無論溫辛電話怎麼打,都處於關機狀態。
“哎。”
聽到歎息聲,陪著她的錢姐無奈地說:“溫小姐,您這幾天光歎氣了,沒事兒的,陸先生不是都解決了嗎?”
事情是解決了,可舅舅——
可他為什麼要跑?因為害怕嗎?
想到溫長明膽小的性格,她又想歎氣了。
聽到門鈴,錢姐趕緊過去開門,看見陸蒼堯,恭敬地遞上拖鞋,然後小聲說:“溫小姐又在歎氣了,我勸了沒什麼效果。”
低沉暗啞的聲音應了聲嗯,然後換了鞋子,一步步朝客廳沙發上的女孩走去。
“在想什麼。”
聽到熟悉的低音,她倏地抬頭,揚起笑容:“回來了?肚子餓了嗎?錢姐,麻煩幫我把廚房的沙拉拿出來。”
陸蒼堯縱身往沙發上一坐,將她拉進懷中,也感覺到了她最近的變化。
不錯,開始懂得體貼人了。
“錢姐在呢,別這樣。”
男人俯身吻著她發間的香味,好奇問:“明明我們都用的同一款洗發水,為什麼你的頭發那麼香?”
炙熱的呼吸噴薄在頸間,很癢,溫辛躲了躲:“可能因為我頭發長,可以儲存香氣?”
見他越說挨得越緊,她癢得咯咯笑:“別這樣,我怕癢。”
錢姐端著果盤出來,見陸先生竟然和溫辛玩起來了,不禁感到稀奇,但她什麼都沒敢說,笑眯眯地將沙拉放在桌上後就進了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