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井妍和明忌在盛斯商場大鬧一場後,幹脆利索地離婚撤資。
明德酒業沒了井氏集團的支持,又債台高築,成功被盛斯低價收購。
青岑坐在軟沙發上,撂下手中瀏覽過的南城晨報,她勾唇輕笑,語調是難得的輕快。
“說句實話,在收割遺留上,南城還真沒人能比得過慕臨止。”
易遲在一旁說道,“明德以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安排品酒會的冠軍都像探囊取物一樣容易。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傾頹了。”
青岑雲淡風輕地開口,“明德依賴的是井氏,井氏撤資,明德又被盛斯收購。明忌身上都是巨額債務,現在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易遲一聲低哼,“明忌倒台是應該的。南城沒了明德這樣的蠹蟲,也是時候有番新氣象了。”
青岑從容平和地開口,她的眼神明亮而堅定,“當然。我早晚要讓整個南城摧枯拉朽的舊規則土崩瓦解。”
青岑抬眸之間,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有微光掠過,她定定地看向他,“易遲,你信不信。三年之內,我會讓南城的所有人明白——”
“隻有用自己的心血做酒的人,才配在這個行業裏有無限的生命力。”她停頓一下,“至於明德,隻是一個開始。”
易遲的目光溫柔有力,他重重地點頭。
彼時一聲電話鈴聲響起,是沈晝打過來的,“顧小姐,您需要的明忌的位置,慕總已經安排人找到了,就在碼頭附近的破倉庫。”
“知道了。”青岑掛斷電話,利落地抬手撩起秀發綁在腦後,動作輕快地穿上大衣。
她上了易遲的車,很快到了碼頭的倉庫。
破舊的倉庫偶爾會有流浪漢路過,腐臭味夾雜著枯葉塵土的氣息。
顧青岑掩住鼻息踏入倉庫,一個壯碩的身影從角落出現拿著鐵棍直衝她麵門而來,被易遲揚起一腳踢翻在地。
“小姐,你還好吧?”易遲緊張地問。
“沒事。”青岑沉聲冷笑,睥睨著地上癱倒的那人,“瞧瞧他,死了沒。”
明忌蜷縮在地上,肮髒的衣物褶皺不堪,艱難地挪動著肥胖的身軀。
易遲走過去略踢兩下他的手臂,“明總,醒醒。”
明忌艱辛地爬起來,他臉上都是青紫的毆打傷,悶聲冷笑,望向青岑的眼中仍是邪念和貪婪,“顧小姐,你來做什麼?”
“明總曾教誨我,讓我往東我不能往西。我這個人呢,一向滴水恩湧泉報。”
青岑的聲音依舊清甜,可卻有強力的震懾感,在空蕩蕩的倉庫裏有明顯透徹的回聲。
“還記得我跟您說過,當日之後,我必定十倍奉還。”
明忌向來狂傲的臉上終於有了恐懼,他這才看見顧青岑身後,是幾個大箱子,整個人震了一下。
“小娘們,你敢!”
易遲打開箱子,拿出一瓶烈酒,踢翻踏在明忌身上,堅決又厭惡地灌了下去。
如此才灌下第二瓶,明忌就恐慌地掙紮著想要跑,顧青岑利落地抬腳踏在他手臂上。
“明總,做任何事都要想好會承擔的後果。您毀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就別指望我會善罷甘休。”
易遲按住明忌毫不猶豫接著往下灌酒。
到了後頭,明忌已經醉得喝不進去了,暗紅色的酒直接潑在他臉上。
直至最後一瓶酒結束,已經到了深夜。
青岑冷漠地低覷著癱在地上死生未知的那人,冷笑著開口,“送醫院,別叫他死了。南城這麼多人等著找他呢,日子還長。”
易遲點頭,“知道了,小姐。”